形骸道:“師兄,你改個名吧,叫不沉,那我們定能一起順風。”
形骸的賦性。
那群海民前頭站著一少女,年紀與形骸相稱,卻似是海民的首級。她銀色短髮,小小的鵝蛋臉,眼神靈動,樣貌娟秀,現在卻一副氣沖沖的模樣,再看她那些侍從,似都受了些傷。
他想:“糟糕,糟糕,這船開裂漏水了?都是師兄不好,名字叫做沉折,那不是擺瞭然咒我們沉船嗎?”
形骸神采煞白,道:“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我若死了,也是你害死的。”
沉折等了等,又道:“西南?哪兒是西南?那邊?離這兒多遠?”
形骸見那賊人腦袋流血,突發奇想,道:“我有體例!”咬牙閉眼,一刀割破手腕,鮮血頓時如潮流出。
形骸又想:“月火玄功?”
少女怒道:“鯉鬼老,你為何出爾反爾,將我們帶到這兒來?我問你買的傷藥裡為何有毒?”她說的是龍國語,加了些西海口音,反而愈發動聽。
形骸想:“他也在和船首像說話?”
形骸想:“她身上本就有傷!”
形骸嚇了一跳,道:“我豈是吸血吃肉的魔頭?我此民氣腸最善了。”
鯉鬼老道:“此島乃是我西海三聖的地頭,開甚麼代價,你就得付甚麼代價!你若付不出,便交給我五人當作活祭,我保你一起上無風無雨。”
沉折看那海盜遍體慘白,已斷了氣,道:“你好了麼?”
形骸又道:“這一次若找到了船,我們可得細心搜尋,莫要裡頭又藏了人。不然又要重蹈覆轍,最後翻船大吉。”
形骸頓時覺悟:這船首像是他們兩民氣中的幻覺,是情意的倒影,是影象在作怪。沉折一向曉得這海疆的狀況,因為他童年時顛末這裡。而那船首像對形骸所說之言,也是他本身的內心話。
那鯉鬼熟行下的半魚妖衝向少女,少女翻個跟頭,爪子劃動,銀光電閃,那些半魚妖皆被她兩招殺死。
沉折略微一愣,道:“本來如此。”
形骸戰戰兢兢,剛想回話,沉折卻先道:“你說在哪兒有島嶼?”
形骸吃了一驚,想道:“龍火神功?”但立時又知不是。
沉折揚眉點頭,退在一旁。形骸用桶接血,血凝集起來,好像泥漿,又像一塊紅色大麪餅。形骸將那麪餅往洞上一貼,頓時緊緊堵住,好似縫上了數十層厚布一樣。形骸手按在那血麪餅處,低吟歌訣,那血又變得硬如木板,卻粘在了牆板上。
那鯉鬼老嘿嘿一笑,慢條斯理的說道:“小丫頭,無規無矩,怎地跟我說話的?你家老頭冇奉告你我是何人麼?”
形骸道:“我這放浪形骸功,能將血變了模樣,臨時試一試。”
隻見少女肌膚上長出毛髮,手掌變大,指甲變長,耳朵向上伸,人長高了半尺,成了半人半貓之身。她道:“偷雞摸狗的賊妖,嚐嚐我月火玄功的短長!”
形骸想:“這第三層的工夫,靠本身可練不成,需得借五行龍脈之氣。”他放出心神,耳畔又迴盪起放浪形骸歌訣。
那海盜瞪眼望著形骸,眼神絕望,形骸身軀發顫,掌心卻探出一截白骨,刺入海盜心臟,白骨扭動,震驚狠惡,竟如嗜血的植物普通。形骸感到鮮血流入心間,落空的精力得此彌補,頓時大有好轉。隻是此民氣頭的驚駭悲苦也一股腦湧入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