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又覺古怪,道:“你師父不是早不見了麼?”
小太乙又拍胸脯道:“你放心,鄙人做事,一貫算無遺策。”
形骸渾身長出骨頭,如匕首扭轉,將眾手掌一齊削斷。他拔出冥虎劍,見那十大妙手正朝本身衝來。有兩人恰是前鋒,一人雙斧掄圓,一人雙劍猛刺。
形骸硬著頭皮答道:“我自有體例。”
小太乙尚未答話,石階下方忽有人嘲笑道:“行海,你可讓我們好找。”
形骸哭笑不得,道:“甚麼混賬遺言?我如果曉得你....你是風水地盤,我....豈會....你這小騙子,可把我與師太害慘了!”
他昂首道:“吳使節,旅大人,你們走吧,我不想傷了你們。”
小太乙道:“她有赤色了,這鍋子公然管用!”
小太乙做了個手勢,道:“我曾是月舞者,又是一名風水地盤,我在外頭磨練你,看你是否仁慈,是否俠義,你很好,好得很,我纔拿定主張,要幫織網仙子達成最後的遺言。”
小太乙星目閃爍,神采又是獵奇,又是奸刁,他笑道:“你彆犯傻,這左腿冇準是寶貝。”
吳去病冷眼旁觀,瞧出形骸劍法雖妙,劍刃雖利,可並未曾受名師指導,純是想到哪招出哪招,未至行雲流水,毫無馬腳的境地。他低笑一聲,瞅準間隙,頃刻使出沉舟擒特長,掌力似水蛇纏身,方位難測,飄忽不定,又似鐵索橫江,牢不成破,從五丈遠處直取敵手。
吳去病雙目緩緩轉動,道:“三界道法書呢?”
吳去病道:“倔強的小混蛋!你還敢嘴硬?”指著小太乙道:“你讓開,讓我們撤除這小娃娃,我保管他死的無痛無苦。他死以後,你方命之事,我替你諱飾下,我們一筆取消,你歸去以後,我親身保你冊封。”
小太乙一時語塞,考慮很久,答道:“我師父奉告我的。”
骨碌碌聲中,形骸左腿被碾碎,那斷腿的骨頭變作血盆大口,猖獗吞噬形骸骨肉,形骸感到一股劇痛直鑽心底,他大呼一聲,撞在鍋上,痛的冇法思考。
他不再害怕放浪形骸功,也不再顧忌那冥虎劍,他明白在本技藝中,它們不會是害人的邪法,也不會是殛斃的魔劍。
孟旅又斷斷續續笑了幾聲,森然道:“一併殺了。”
他回過神,見左腿無缺無損,痛苦也煙消雲散,剛纔的統統似是一場惡夢,可那傷勢仍留下了烙印:形骸心驚肉跳,怠倦不堪,似又與那冤魂水怪大戰了一場。
形骸道:“你說!你到底是甚麼人?為何對這兒這般熟諳?你如果想害哀釋兒....”說到這裡,突然心驚,轉頭去掀鍋蓋,可那鍋蓋似與鍋子練成一體,又重達萬斤,形骸竟提不起來。
小太乙替他擦汗,眼神還是敬愛仁慈,他道:“風趣,風趣,我頭一回見到這般趣事。”
小太乙退後幾步,低頭道:“我....不該騙你。”
形骸道:“恰是年事太遠,更當謹言慎行,不成僭越。你這孩子在山林裡住的太久,好不懂端方。”
世人頭一次見這冥虎劍殺人,儘皆惶恐,但他們都是出世入死,曆經苦戰的一方名家,見地極其高超,驀地散開成圈,避開冥虎劍之銳,四人突前擾亂,兩人從後暗害,又有兩人拍出騰空掌力,共同緊密,攻守難測。形骸墮入圍攻中,腳下又不時有鬼手偷襲,一時唯有自保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