纓絡赤腳站在雪中,全不顧砭骨的酷寒。提起佩劍,直指青言,恨聲道,“你這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禽獸,即便是化作飛灰,我也不會認錯。許清言,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呢。竟還恬不知恥的做了甚麼首席大弟子。你莫不是真的,已經忘了憐香姐,忘了桃樹村,忘了屠村之恨,忘了父母之仇?不然,我倒真是獵奇,你到底是如何,才氣做到這般的薄情寡義人麵獸心?真是枉披了一層人皮。”
他張了張口,那兩個沉澱太久的字眼,縈紆喉中,呼之慾出。但最後,他卻隻是淒然一笑,搖著頭,終究冇有說出口。
肅立一旁的流蘇,看著來人。暖和的眸中,閃過一絲龐大的神情。有駭怪,有高興,有很仇恨,又有一絲淡淡的傷感。
白薇冷哼一聲,“那就莫要怪我不客氣!”
大漢渾濁的瞳孔中,閃過一層詭異的白光。他大吼一聲,伸開雙臂,一個猛虎撲食,朝著纓絡進犯而去。
被喚作流蘇的男人,隨即將紙傘放下。任由大雪肆意落了滿頭。他細細探查一番,心下瞭然,和聲道,“隻是驚嚇過分,並無大礙。”
纓絡秀眉一蹙,無法之下,乾脆棄了短靴,赤腳跳脫出來。骨碌碌在雪地滾了幾圈,方纔穩定身形。嘲弄道,“哎喲,白丸子,我倒真不曉得,本來你的死鬼老爹另有這等癖好。真是叫我長了見地。”
她見紅豆跌坐雪地,雙目浮泛,恍若失魂。三步兩步,疾步行到紅豆身前。
她深深看了一眼板滯的紅豆。倒是俄然明白了紅豆吃驚的啟事。不由緊握拳頭,掉頭便要朝女童衝去。
流蘇還未答話。倒是一邊的纓絡沉著臉,嘲笑道,“許清言,不要感覺你幫了我,我就會謝你。”
纓絡嗤鼻笑道,“大塊頭,你要真這麼急著送命,那我明天就做做功德,送你一程。”接著,翻身後跳,躲過大漢進犯的同時,又借勢將手中細劍前送,直刺大漢敞開的麵門。
佩劍被控,又知本身力不如人。纓絡明智的放棄了硬拚的籌算。心念流轉間,便是依仗細劍之力,橫身一躍。雙腳直朝大漢的下身踢去。
大漢急抽手臂,退回跟前。接著用力合停止掌,將進犯而來的細劍,生生握在了雙掌當中。任纓絡如何使力,都未能再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