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郤在內心給傅家表妹點了個讚,嘴裡道:“表妹還小嘛。不過我想著也有事理。士農工商,要說一視同仁,可販子以後,三代不成科舉,哪能跟士人以後比。三孃舅固然有舉人功名,但現在又做著買賣,明麵上算不得是販子,可真論起來身份上到底要差一層。不管是過繼哪個表哥過來,都不劃算。做買賣,又哪比得過考取功名好。”
傅家表妹在前麵是完整插不了口的,等著一行人散了,陳郤回屋子裡安息,才感慨道:“感受兵戈都莫過於此了。”
這是現在有過繼這心機了,想來還是看陳郤手裡的買賣,傅家表妹也不傻,當即道:“本來就是,哪有讓哥哥們離了親生父母認彆人當爹的,換我我可不肯。”
這問得也太直了,中間還坐著三房的侄女,這死丫頭就不曉得避嫌兩個字如何寫,但這話問了也不好不說點出來,傅家大夫人頓時神采就有點欠都雅了,“你三孃舅甚麼德行,你又不是不曉得,的確就要氣死人了!”
再等各方簽訂好合約,一人一份,裴家大郎為見證人,吃了飯食後各自一散,此事就畫上了句點。
傅家大夫人覺得傅家表妹說的是孩子話,就笑著道:“可說些胡塗話。”
陳郤道:“去啊,到底要親眼看了才放心。”
在銀子上,陳郤跟劉喜玉都不是甚麼捨得的人,說是趁著劉喜玉要解纜前去西南前將分紅事件籌議好,實在也另有得磨。
想想一個閨閣女子,一個天下獨一的世襲國公府國公,身份都當是比那些商賈要崇高一些的,哪曉得人家算起賬來,這渾身的銅臭味兒比商賈還盛,不曉得的人還當他們是哪個匪賊窩裡出來的,眼睛全鑽進錢眼兒裡了。
最後的成果是,七成裡劉喜玉占了三成,而陳郤與段如玉一方占有兩成。
最賺的是寧西侯世子,出的銀子不過幾萬兩,但是足足占了兩成了。
陳郤笑眯眯的道了謝,等著喉嚨好一些了,才道:“我們占了五成,也不算虧了。”
傅家表妹也感覺不虧,就是有些獵奇,“姐姐真要去西南邊疆?”
兩人唇槍舌劍,將相互貶斥得一文不值,幸虧此中壓價,也是讓寧西侯世子和裴家大郎開了眼界。
傅家大房有嫡出有庶出,要說現在傅家大夫人想過繼了,那也得過繼庶出的,本身生的在讀書上很有天稟,天然不成能去打理碎務,還得帶著傅家持續往前走。
以是過繼的事情,這時候提也還太早,再者傅三爺還年青,萬一哪一日碰到看上的女人,不管是自家還是二房過繼出去的孩子,到時候都難堪了。
也就是說在剩下的七成裡,劉喜玉因為投入較大,能夠占有著大頭。
而西南之行,還是要去的,暫定就是劉喜玉與陳郤一道前去,裴家大郎在宮中當值天然不成能跟從,而寧西侯世子還是呆在都城內裡比較好。
就是那些靠著做買賣發財的販子,也冇敢說在每一個州縣都設立鋪麵的,就是本朝最馳名的票號,也隻敢說通達十三州,至於州上麵的,天然就冇多少。
陳郤彈了彈傅家表妹的額頭,“還得看大舅母如何說了。”
就說寧西侯世子這運氣,裴家大郎從小就佩服,倒不是佩服段如玉這個二傻子,而是信命這個東西。
算起來,劉喜玉也不算多虧損,畢竟做買賣靠的就是人脈,他隻出銀子,能分三成還是看在他能有發賣渠道的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