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又把長安讚了一通才走。

顏氏含笑點頭：“小姑有這心天然是好的，桂嬤嬤，你就將小姑當年的那些閨中好友的近況講給她聽，也好讓她一經心願。”

“你……你未免太不為我們考慮了……”

桂嬤嬤躬身答是：“老奴必然知無不言。”

柳明月僵著的神采這才緩了緩：“侄女想來是聽岔了，幸而這話冇傳出去，不然我們蟬兒可就一點臉麵都冇有了。”

顏氏悄悄斥道：“小姑慎言，丁夫人在京數年，那裡還需求你來幫。她前來相邀是禮數全麵，我們可不能大言不慚，不識禮數。”

“這可千萬不成啊，夫人，”桂嬤嬤焦心腸朝著顏氏道：“您著肚子裡但是柳家的嫡子啊，是一點不對都不能出的。”

顏氏歉然道：“實在是挪不開身，不然必然同丁夫人一同前去。”

顏氏與柳明月落座，丫頭奉上香茶。

長安扶額暗歎，這丁伯母必然又是來求母親陪她同去赴賞梅宴的。母親是不能去了，但此處另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柳明月。

柳明月不悅道：“我可貴返來一次，嫂嫂竟這般不耐煩陪我嗎？就拿一個老媽子來打發我。你在京中這多年，想必也依仗著柳府的名頭交了很多的官夫人，年節赴宴想來也是不成少的，便順道帶上我和蟬兒，又有何不成？”

丁夫人見了就笑：“翎容那丫頭，現在是日日粘著她爹，半晌也不肯分開。眼睛啊，也隻盯著那些好玩的。”

“嫂嫂，何必焦急啊？”柳明月急道：“我方纔問的事你還未曾回我呢。我多年未曾回京了，非常馳念當年的閨中之友，想去拜訪一番。”

“我是初回京都，這一返來就見到丁夫人，也是緣分，”柳明月滿麵堆笑：“今後常來常往，還多望丁夫人提點。”

封蟬心中煩躁，一把扯下裙子，氣呼呼道：“還露甚麼麵？父親已經修書給外祖父了，他甚麼都曉得了，也不會幫襯著我們，我另有甚麼盼頭。”

長安還未說完，那老嬤嬤就往地上一跪，連連叩首：“夫人明鑒啊，老奴如何敢對蜜斯說這類話。老奴是見蜜斯心中沉悶，說……說這京郊的風景好，蜜斯能夠去看看，散散心。那裡說了甚麼風景結婚啊……”

柳明月被這話噎的說不出話來，頓了半晌，軟下聲音來：“嫂嫂，你權當是幫幫我罷，擺佈赴宴也隻是坐著看戲賞花，或者吃吃茶點，不消勞動心機的，對你也冇甚麼毛病。”

“誒，那裡費事，正巧丁蜜斯同蟬兒年紀相仿，想來也是能玩到一處去的。”柳明月笑著：“這也是丁夫人來得巧，我們有緣相見，這點小忙，我老是要幫的。”

顏氏見她把封蟬撇得乾清乾淨，嘲笑一聲，緩緩道：“我身子乏了，就不留小姑了。桂嬤嬤，替我送一送小姑。”

“如果往年，倒無不成。”顏氏仍然含著笑：“隻是現在我身子重了，下到柳府的帖子我一概推了。”

“小姑說的那裡話來，”顏氏道：“如果這京中有人特地下帖子聘請你去赴宴，我也是斷不會攔著你的。”

正說著，外頭銀環出去回稟說是丁家夫人到了。顏氏一怔，顯是未曾想到月朔會有人來拜訪。緩過神來便令人奉上茶點好生服侍。

“這……這，恐怕是過分費事了吧。”丁夫人推讓。

長安也拿出青紋繡的一個小香包：“伯母，這個香包還煩請帶歸去給翎容。這雖不是我繡的，但花腔子倒是我畫的，讓她千萬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