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笑道：“祖父本日肯對長安說這麼多事情，想必是幾次考慮以後的決定。莫非您覺得長安是那種受不得閒氣的人嗎？”

昔日長安未曾細想，本日聽了祖父的話，略加聯絡，統統都變得合情公道，順理成章起來。

柳晏搖搖手：“奉告你這些，隻是要讓你心中稀有。皇上的意義，隻怕你不日就要進宮去為九公主伴讀了。”

“已顛末巳時了。”

“很好，你去罷，我要同你說的已經全都說完了。”柳晏帶著長安出了祠堂，回身將兩扇烏木門合上，回身對長安道：“我讓胡文送你歸去，你好生籌辦籌辦，快則數日，慢則半月，你就要解纜進宮了。”

柳晏的政治主張，長安並不是非常清楚，但有一點是能夠必定的。自柳晏走上宦海，官職越來越高以後，朝中為官的世家後輩越來越少，及至本日，仍舊立於朝堂之上的世家子，十隻手指就數得清了。

“我眯一會子，到了用飯的時候再叫我。”長安翻了個身，閉上眼。但實在腦筋裡亂紛繁的，底子冇法入眠。

“祖父如果推了。隻怕陛下對您的狐疑會更重。何況現在阿修才方纔出世，如果陛下打起了阿修的主張。隻怕更糟……”長安接著柳晏的話說下去。

“讓你父親收下那孩子做義女，對外便稱是故交以後。”柳晏沉聲道。

長安有些怔住。麵前的祖父和她影象中的阿誰嚴厲的老者彷彿有些分歧。她彷彿在祖父的身上看到了他少年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他轉頭看著長安：“你年紀如許小，又是個女子，本該在柳府的庇廕之下，安然喜樂地餬口。但本日，我卻不能不把柳府的這些事情都奉告你。”

“蜜斯準是累了，起的這般早，早上又冇吃甚麼……”綠衣忙著幫長安脫鞋脫襪。

“那對母女……祖父留下她們莫非是彆有深意的？”長安靈光一閃，問道：“莫非，柳微然是青河柳氏本家的人？”

長安一回到閣水居，就倒在床上不肯轉動了。

“那葫蘆？”長安問：“那葫蘆定是您贈給那老友了。”

他看著長安，那雙腐敗睿智的眼放出光來。

“既然您定了主張，孫女想問，不知這對母女要以甚麼樣的身份留在我們府上？”

長安此次並冇有跳腳，她與柳晏一番長談以後，心中模糊明白，將柳微然母女留下必然是個不得已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