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因而住了腳，改道往書齋方向走去。

“祖父可在？有勞胡管家為我通傳一聲。”長安朝他點頭道。

阿容見長安鬆了口，更加賣力地勸說：“蜜斯是柳府的主子，要一個丫頭算得甚麼？奴婢精通詩文，並非是那些粗鄙的侍女能比擬的，蜜斯如果讓我服侍在側，今後後萬事不消擔憂，都有奴婢辦理安妥。”

柳晏眯起眼道：“不是偶爾會是甚麼？”

長安朝兩人施了禮，單刀直入道：“長安此來是像問一問父親墜馬之事但是偶爾？”

現在看來，這事是成了。

綠衣跟在背麵，答道：“老太爺和長石子道長去探了一探老爺，現在已經回了書齋了。”

窗外固然是春回大地，萬物正待復甦，長安的心卻如同墜進了冰窖。宿世的柳微然，此生的柳明月，為何這些人老是頂著柳家的姓，做著傷害柳家的事？

翠羽望著她的背影，不忿道：“真是個不曉得天高地厚的，若真是將她要過來，隻怕我們這院子也要不得安生了。”

書齋當中。柳晏與長石子一坐一立，俱是神情嚴厲。

“誒，你這麼問，她如何會曉得……”長石子立即介麵：“就算是再聰明，她七歲的孩童莫非還能猜到朝堂上的鬥爭嗎？”

長石子介麵道：“以是說，你方纔所言，都是對的。”

“我在那邊的小間裡等待。”長安執意不肯走，指著緊鄰書齋正廳的一間小間道。

“這，長安隻曉得應當是個三品之上久居京都的大官。”長安考慮道。

“她是要和我學下棋的，哪偶然候去寫大字？”長石子急道。

長石子一揮手，不悅道：“柳老頭，你也過分難堪長安了，她年紀這麼小，思慮卻遠勝凡人，就是正之，隻怕也想不到這很多。”

“你儘管放心，我隻教她棋藝，其他的一概不管。”

柳晏又道：“俗務要理，學問也不成丟下，平常我冇查驗過你的功課，自明日開端，你每日須交三篇習字給我。”

長放心中疲憊，阿容剛纔的一番話讓她膽戰心驚。

長石子瞪大了眼睛，從凳子上蹭地站了起來：“神了，神了，我看長安能夠去和那趙家的小子一較高低了。”

“這……”長安被穩住，撓了撓頭：“是孫女考量不周，還自發得是地誇誇其談，讓祖父您見笑了。”

柳晏的書齋向來不要人服侍，隻要個胡文管家守在外頭。

“你誠懇來投，我也故意相幫，隻是……”長安麵帶猶疑道：“現下家中一團亂，我又怎好開口去問姑母要丫頭？你且先回客院，讓我好生策齊截番。”

“父親平常上朝，從不騎馬，本日如何會墜馬？除非是有甚麼急事，隻要騎馬才氣趕到。”長安緩緩闡發：“永明巷是從宮中回柳府的必經之路，父親在那邊出事，想必是縱馬回柳府，但是府中統統安靜，無風無浪，更冇有甚麼要他騎馬趕回的急事。”

翠羽聞言挑眉瞪眼，怒道：“你說誰是粗鄙丫頭？”

又過了半晌，柳晏書齋的門翻開了，長安這才進了房中。

長石子見他不欲多說，也不逼問，悶悶地坐到了一旁。

“祖父現在可在清潭院當中？”長安繫上外披往外走。

長安點頭：“我初初聽到父親出事，心中慌亂，比及大夫說父親並無大礙，我回過甚細想，總感覺不對，心中懸著這件事總也不得安寧，這纔來打攪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