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未說完，就被柳微然用手肘撞了一下。

柳微然像是狠下了決計一樣，跪倒在長安麵前：“蜜斯，實話對您說，我母女二人家道艱钜。您如果不嫌棄，就讓微然留在府中做做粗活。”

柳微然說話的時候，不像她母親那樣畏畏縮縮，固然聲音很小，但從第一句話到最後一句話，她都昂首直視著長安的眼睛。

桂嬤嬤道：“恰是要奉告你們曉得。多虧了你們母女來報信。我家老爺現下已經冇甚麼大礙了，夫人本是要親身出來給你們伸謝的，但她現在身子沉重，支撐不住，以是特特地讓我們家蜜斯出來，替她給你們道聲謝。”說著指了指在一旁坐著的長安。

“蜜斯，蜜斯？”桂嬤嬤也發覺到了長安的非常，體貼道：“蜜斯但是有甚麼不適？”

桂嬤嬤道：“我們府中現在人手是儘夠的，隻是蜜斯如有非常中意的人，也不是不能再添，擺佈我們柳府不差這一雙筷子。”

長安這才彷彿俄然回過神來一樣，對翠羽道：“還是去賬房支點銀子吧。”又笑著對盧二孃道：“固然是俗物，但望您彆嫌棄，好歹能補助點家用。”

公然，桂嬤嬤見了她的模樣，趕緊叮嚀人來將廳中的爐子加的旺點，又和聲對這對母女道：“雖則是立春了，總還是要帶暖一些，你們穿的未免太薄弱了些。”

她顛末那對母女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望了柳微然一眼，隻見她身形肥大，麵有菜色。身上穿戴打滿補丁的衣裳，肩膀瑟縮著，也不知是因為酷寒還是驚駭，身子微微顫抖。

“這……”柳微然咬唇遊移著。

那眼神就如長安宿世見了十三年的一樣，和順靈巧，工緻可兒。

撤除名分是庶女，柳微然獲得的實在已經與嫡女相差無幾。

“您是仇人，該是我感謝您纔是。”長安使個眼色，翠羽就立時將人攙了起來：“我們蜜斯最是寬和的，您不必如此多禮。”

長安麵上帶笑，心中倒是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