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怪的夢。我從夢裡醒來,夢境仍然清楚,想來是這瑤池的服從,睡在裡頭的夢也比常日裡高貴。揉揉眼睛,我放眼再向蓮台上的常問夏望去,但見它收攏靈氣,似是完工了。
到厥後棉衣實在是裹不住了,天氣卻還早,我便又走到了湖邊。常問夏還是是入定狀,紋絲不動,就像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可見的靈氣在她周身規律地浮動,一圈又一圈,繞著她永不消逝。看得久了,似是被催眠了似的,困得短長,我乾脆就著身後龐大的桃花樹,睡在它外露的樹根上。這處所彷彿不存在其他植物,除了我與她,我便不必擔憂毫不諱飾地睡在露天會被蛇蟲鼠蟻滋擾。
我拾起腳邊裹花的棉裙承擔,站起來驅逐她。她飛身而至,見我便道:“楚盼娘,讓你玩泥巴,你如何連衣服都脫了。”而後,又皺著眉頭看了眼我的承擔……口暴露的那朵菊花,怒道:“你丫竟打劫到本寨主頭上來了,膽兒忒大!”
“匪賊啊。”她斜眼瞄瞄我,看傻子似的。
“到了。你能夠在四周到處看看,我要修煉,彆打攪我。”她底子不答覆我的題目,指指火線,是一汪青湖,波平如鏡,仙氣環繞。湖中有一紅色蓮台,模糊有七彩霞霧四散再回攏,讓人看不逼真,隻道定是個寶貝。
隻見穀內群芳競豔,百卉爭妍,四周山嵐濛濛,如有龍象,天涯霞光覆蓋,流雲舒捲,難怪傳言裡那人隻倉促一瞥便說這是神仙住的處所,當真美不堪收。我再回身看向入口,那裡另有甚麼青石牆,徒留一棵枝葉富強果實累累的青芒樹罷了。
實在她也挺仁慈的。我坐在湖邊,邊吃芒果邊看她,嘴巴嘖嘖響,她愣是不為所動不罵我,怕是已經迅地入定了。
我倆行未幾時,已經到了方纔相遇的處所。這會兒日頭正旺,我一身薄棉衣竟生生悶出了一背脊細汗,而她本就穿得薄弱現下更是一點兒非常也冇有。
“那隻不過是一節蓮莖變幻所成罷了。當年十二品淨世白蓮化作紅花、白藕、青荷葉三件靈寶,為三清所得,剩下這一節殘存的蓮莖,鑽入深沼藏了千萬年。有日我從那兒飛過,感遭到了微小的靈氣,就將它撿返來養著。”她說話,又俄然反應過來,刹時萌了:“見鬼,我跟你一內行說這麼多乾嗎。你就在邊上自個兒玩泥巴,到了吃晚餐的時候我自會帶你出去。”說完,便一躍飛到那蓮台上,閉起眼睛盤膝打坐,脫世外的神仙普通平和溫馨。
我將白眼翻到天涯去:“堂堂白水寨當家如何還小家子氣了?這麼幾朵小花,纔夠我做兩三罐頭油,抹幾次就冇有了。”
“喏,你是十年來進入這裡的第一人,以是請你吃。”她將青芒拋過來,我險險地伸手接住,才驚奇地現這果子大得不成思議。幾千年一著花?幾千年一成果?幾千年一成熟?吃了能夠長生?能夠不死?能夠成仙?我腦袋裡奔出了連續串不實在際的妄圖。但若真是這麼寶貝的東西,估計常問夏也不會這麼等閒地送我。
“哦,如許的好東西,你還肯給我用啊?”我瞪圓了眼睛,總感覺明天彷彿占了她很多好處,忍不住得了便宜再給她賣個乖。
“你要到阿誰蓮台上去修煉?看上去獵奇怪。”我眯眼詭計看得清楚。
就著湖水洗了手,我決定到處漫步漫步,摘些做頭油的花兒走,總不能白手而歸白來一回,信賴或人也不會介懷。脫下棉衣,一者這兒過於暖和,二者用來兜花恰好,歸正隻要一個入定的常問夏,冇甚麼可羞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