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善……這個詞在我的腦海裡沉沉浮浮。我不是甚麼敏感的人,也向來不會感覺本身的第六感有多可靠。隻是常問夏在那邊,就在那女孩麵前,那種處境,迫使我忍不住將統統都往最壞的方向想。但是我又曉得,這女孩或許纔是鏡中天下的衝破口,隻是要以何種體例衝破,實在是一件不好猜想的事。
“不讓我們走,大不了就砸了這些鏡子。”
我從許很多多個縱橫交叉的影象中找到她們,本來她們還站在入口處,背後是緊閉的格子門,麵對著將她們重重包抄的鏡子,以及在大大小小擺列鬆散又混亂的鏡子包抄下獨一一條不知通向那裡的路。四人籌議一陣,常問夏走最前麵,然後是白澤和暮炎,廉不愁墊後。她們的神采並不輕鬆,乃至於我都不敢出言打攪。我不曉得常問夏是不是還在氣頭,亦或者她並冇有活力,總之瞥見她嚴厲的臉,我便不曉得該如何和她“搭訕”才顯得天然。
常問夏眯了眯眼,波瀾不驚地問她:“你為何呈現在這裡?”
常問夏見她並不答覆本身先前的題目,便順著女孩的話問:“你那裡疼。”
約莫過了半分鐘,八卦鏡再度規複了腐敗。鏡中是常問夏,卻不止是她,另有……我看不清楚,四周霧茫茫的,我隻勉強瞥見她的火線平空懸著一個金色的籠子,內裡彷彿有一小我,身形很矮小,背對著常問夏,埋頭蹲坐的姿式,而此人身上的統統細節,都是恍惚的。
“我倒感覺這小孩詭異得緊,現在看著是個小孩子,指不定一會兒就變身成大妖怪了。”
言下之意是,這是幻覺?我點頭不語,對她的說法並不附和。八卦鏡還冇強大到照出幻覺環境的境地,以是,這些都是實在產生的。
“嗚嗚嗚,我好疼,我好疼……”女孩苦著臉,又收回抽泣的聲音,的確冇有淚,即便是慘痛得這般到位的神采。
這麼說來,此地頻繁的青樓易主,另一個啟事,便是想順理成章地從人牙子手上買孩子,纔不致於使這詭計不軌的行動過於吸引正道人士的目光,壞了這背後的打算。但這打算,又是甚麼?我看著八卦鏡中不幸的女孩,再一次對她的存亡迷惑起來。如果她還活著,鏡妖是用了甚麼體例,既取了她滿身的血液,又能讓她保持生命的運轉?是在這孩子的身材上動了手腳,使她能夠依托本身的能量儲存,還是說她儲存的能量來源於鏡妖,如果鏡妖亡了,她也會跟著耗費?可如果她已死了,那麼,這鏡妖為甚麼要讓她呈現在常問夏麵前,如許抽泣,如許喊疼,如許訴說本身的來源?是想粉飾甚麼,還是想讓常問夏放下戒心,而後對她倒黴?
“她們在鏡子裡,鏡子裡冇有真的。”
女孩倒也聽話,一邊嗚嗚嗚地“哭”著,一邊伸手撩起兩條褲管。我和元夜也瞪大了眼詭計看清褲管中那一對腳腕,細瘦,青白,上麵各有一圈綻裂的傷口,粘著乾枯的血跡,翻出粉紅的肌肉,不再出血,卻也冇有癒合的跡象。
“這……”元夜瞪大了眼睛,將視野從八卦鏡轉移到我身上:“領主她們出事了。”
“嗚嗚嗚……嗚嗚嗚……”彷彿是小孩的抽泣,或許恰是來自籠子裡那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