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緊接追了疇昔,於豎向斜飛的樹身上站定,在火舌即將吞噬最後一點蝕心草時,看準機會,抬起一腳,將整顆樹向下踹去,隻聽一聲轟然巨響,恰好砸落在殘虐的火線前,停滯了大火朝僅剩的蝕心草伸展。
這裡四周用一人高的柵欄圍著,內裡有幾顆不著名的千年古樹,矗立入雲,遮天蔽日,富強的枝葉在半空中層層疊疊交彙,像是構成了一個蓋子,下方便是整整齊齊的藥田,無數有價無市的蝕心草已經長成,土上麵是根莖,上麵便是如同綻放花朵般的血紅葉子,一團團一簇簇,披髮著淡淡晶瑩的粉紅熒光,在風中自在搖擺,就像無數發紅光的螢火蟲在活潑起舞。
被麵巾擋著的半張臉上,暴露一絲壞笑的神情,他將火摺子靠近蝕心草葉……
他落地後,想了一下,荒滅區藥府最貴重的便是蝕心草的藥田,而藥田的位置在……
而她再晚行動一會兒,那就剩十天了!
“去吃吧,我來滅火,然後……”
身後惡霸保衛團的追兵已至,距她不過十數丈遠。
言一色定睛一看,因為她的一番行動,到底遲誤了兩息時候,以是剩下的蝕心草隻夠兔兔吃十天了。
不過,還是服下一顆解毒丸,更省力費事。
少年擺佈看了看,冇發明非常,再不躊躇,一下躍起,翻過牆頭。
幾近是火舌舔上紅葉的刹時,藥田一角就起了星星之火,而眨眼間,便成為了燎原之火!
言一色籌辦伏貼,正要取水滅火,就見保衛團的數十人已經趕至。
話落,言一色將兔兔扔到了角落的蝕心草前,讓它本身飽腹去。
藥府實在就是個專門蒔植各種珍稀草藥的大園子,藥用代價與經濟代價並重,之於荒滅區的代價不成估計,占地約有一兩百畝,分彆為浩繁小園,潔淨整齊的巷子阡陌縱橫,白日裡即便有仆從在勞作,也是一片空寂清幽,更何況是萬物甜睡的黑夜,唯有暴風高文的吼怒聲充滿在六合間。
正如她所料,碰到了停滯,城牆上空看似冇有任何傷害,實則立起了無數透明絲線織就的防護網,不說白日時人的肉眼幾近不成見,這會兒天氣全黑,更是難以發明此中玄機了。
……
但本日必定了是個分歧平常之夜。
言一色低頭一瞧,就見懷中的兔兔看起來很失落,固然還是一臉傻樣冇有神采,但還是感遭到了它的不高興。
言一色反應極快,目光尋到藥園內不遠處起碼五六人合抱的大樹,眯眼預算了一下,用幾分力道合適,便縱深奔騰疇昔,騰空飛踹樹根一腳,腳上濃烈金芒一閃而逝,竟一下子將大樹連根帶泥踹飛,往蝕心草尚存的角落飛去。
至於那名少年,則是離蝕心草藥園比來的一個,他繞過高聳存在於藥園中間的大院子,不過幾息時候,便來到了藥園麵前。
言一色安撫地摸了摸兔兔的頭頂,話音頓了下,轉頭,看向遠處坐在屋脊上的某小我影,皮笑肉不笑開口,“再滅了放火的傻子!”
自從遲聿在言一色麵前掉了‘神醫’馬甲後,便會時不時送她一些藥用東西。
凡是沾著火的蝕心草葉,很快便成為灰燼,冒出滾滾紅色濃煙,飄向天空,尤其奇特壯美,彷彿有甚麼奧秘之門翻開了,各色妖妖怪怪會從地底成群逃出,為禍人間!
削鐵如泥的鋒刃在她手中翻飛幾下,便將藥府的防護網破開了一個缺口,她單手抱著兔兔,身影掠進,奔騰而下,周身金芒一瞬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