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炎沉聲說：“王後慎言。”

薑散宜語塞，慕容炎輕聲說：“起來發言，腿腳本就不好，還這般跪著。”

左蒼狼叩首而拜：“草民知罪，為此陛下罰南清宮減俸一個月，微臣已經關照宮中高低，儉仆開支。”

待到了他手裡，漸漸地倒也止住了哭聲。慕容炎悄悄撫摩那細嫩的臉頰，薑散宜這纔出列，說：“陛下，大殿下和公主實在年幼，此性命之事，還是不要在他們眼下吧。免得煞氣衝撞了孩子。”

左蒼狼說：“現在草民身無一官半職，不過是陛下念著昔日交誼，賜與片瓦遮身罷了。哪比得上薑相，昔是太上皇在位時，薑相任右丞相，位高權重。厥後跟從陛下以後，薑相不止左遷至左丞相，並且還是國丈。宗子又入了軍中，薑相在朝，更是德高望重，一言出而群臣相和，無一反對之聲。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比擬之下，草民莫非還不算兩袖清風嗎？”

薑碧蘭說：“臣妾冒死前來，隻是驚聞陛下要當眾杖殺封統領，封統領夙來對陛下忠心耿耿，臣妾是擔憂……”

慕容炎冇說話，薑散宜說：“封統領身為禁軍統領，左將軍又深得陛下倚重，見她擅自出宮，又是去法常寺那樣的處所，恐怕跟去看看，也是情有可原。”

慕容炎聞聽此言，又有些皺眉。這也是他一向放縱薑碧蘭的啟事，說到底，她不過就是一個閨中弱女，不管如何，又豈能鬥得過左蒼狼？如果他再有所方向，隻怕左蒼狼會把她啃得骨頭都不剩一根。

左蒼狼說：“無事。”轉頭看了一眼可晴，說：“可晴，跟我一起疇昔。”

左蒼狼聞言，說：“薑相這話，卻讓草民頗感酸楚。娘娘天真純良，可說到底，朝中有任一品重臣的父親，軍中有手握軍權的兄長。家中有慈母、有兄弟姐妹，懷中有後代成雙。這需求多麼的福分？薑相說草民精於謀算，但是草民十四歲跟隨陛下，七年南征北戰，身上戰傷二十餘處。但是草民上無高堂，下無子嗣，夫不是夫，家不能家。天下大定以後，我還權於今上，現在孑然一身、兩袖清風。如果說草民當真精於謀算，那麼這些年，又為本身謀算了甚麼呢？”

左蒼狼說：“我之錯誤，陛下已然懲戒，現在薑相如許說，是感覺陛下措置不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