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人說過的話,翠竹遲疑著輕咬了下唇瓣。
淩晨,明麗的陽光,順著窗欞灑落一地,洋洋灑灑,透著絲絲溫暖。
唇角輕掀著在心中低喃一句,端木暄用力的閉上雙眼,心境卻老是冇法安靜。
迷含混糊間,赫連煦被床榻上不時傳來的夢話聲驚醒,眉頭緊皺著,他倏然展開雙眼,而後起家下榻。
因翠竹的話,眸華輕閃,端木暄微微抬眸,卻因看到翠竹手裡的蜜餞而小嘴微翕。
常日睡時,她屋裡的燈從未熄過。
見她如此,翠竹唇瓣輕顫了下,囁嚅著:“王妃……”
翻開床帳,見她雙眸緊閉,神采慘白,赫連煦心頭一窒!
低下頭來,有些失落的看動手裡淡黃色的蜜餞,翠竹聲若蚊蠅的喃喃低語道:“他明顯說過,王妃看到這個表情會好一些的。”
這個夢,她並不陌生,但卻也好久未曾夢到過了。
床榻上,他低斂星眸,凝睇著窩在本身懷裡尚在睡著的人兒好久,身子一動都未曾動過。
翠竹一愣,迷惑的盯著端木暄:“王妃安知蜜餞是侯爺送來的?”
“呃?!”
見狀,赫連煦眉頭緊皺。
用過早膳後,翠竹便服侍著端木暄服藥。
端木暄的神情澀澀的,透著些許的無法和苦楚,惹的身邊的翠竹也跟著傷感起來。
劍眉微攏,赫連煦悄悄抬手,想要將之抹去,卻在刹時回神。
笑意不自發的爬上唇角,伸手摩挲著她帶淚的眼睫,赫連煦柔聲低喃著。
在他方纔盯著她看之前,亦或是在那場惡夢以後……
可那些,卻不是她所能迷戀的。
見她眉心微顰,卻一動不動,赫連煦本身起家向著燈燭地點的桌前走去。
昨夜,端木暄不再夢話以後,赫連煦直接賴在床上,並未回到貴妃榻去睡。
這蜜餞,產自楚南,是安陽特產,亦是她自小最愛好的零嘴。
卻不知,本來,她是那麼巴望他對她的好!
回身將身後的小盅端了過來,她輕笑著道:“聽侯爺說這蜜餞是今早纔打南邊兒運到的,恰好讓王妃配藥食用。”
早已猜到她手裡拿著甚麼,抬眸睨了翠竹一眼,端木暄端起碗來將藥汁悉數喝下。放下藥碗,不等翠竹將東西拿出來,她輕搖了點頭:“用不著吃阿誰。”
床榻上,端木暄滿臉淚痕,正如泣如訴的雙手向上胡亂的抓著甚麼,因她不住點頭的行動,本來梳得整齊髮髻現在早已散做一團。
“爹爹……孃親……”
聞言,端木暄眉心微顰:“那王爺回聽風軒睡好了。”
心中,出現波紋陣陣,端木暄輕顫著抬手撫上翠竹手內心的兩顆蜜餞,心下百感交集。
她的眉心,仍然是揪著的。
看著他折身返回貴妃榻上躺好,端木暄微抿了抿嘴,悄悄在心中一歎!
坐於床前,雙手握住她的肩胛,他想要用力將她喚醒,卻在瞥見她梨花帶雨的慘白麪龐時內心驀地一怔!
她不想熄燈,並非是想跟他做對,隻是……唉,既是他睡不著,熄了也罷!
疇昔這段光陰,他已不知有多少次被她氣到跳腳,依著他的脾氣,本日他該好生等著,等著她醒來以後,拿昨晚的事情羞臊她,可憶起昨夜她夢話時的景象,他……竟不想。
有些絕望的看了眼手裡的蜜餞,翠竹抿嘴喃道:“見內裡氣候不錯,”便要陪端木暄出去逛逛。剛巧端木暄閒來無事,剛想著要出去透透氣,便多披了件外套,帶著翠竹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