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昨日,榮昌說他是過分馳念端木暄的原因,這才老是夢見她。
現在,火勢漸大,寢殿上方,不斷有帶火的木屑掉落。
現在要救端木暄,離不了王太醫。
聽了杜奎的回稟,太後腳步後退,不無沉痛的閉上雙眼:“這此中,可分得出哪個是皇後?!”
見劉姑姑扶著太掉隊殿,她神情一滯,趕鬆散上前去。
撕心裂肺的喊出聲來,眼睜睜的看著翠竹如此決然,迎霜的雙眸中,不由熱淚盈眶!
可現在,他們尚不到南邊各郡,赫連煦卻說要返回都城!
他若曉得端木暄死了,必然發瘋……到時候,他若舊賬新賬,跟她一起算,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嬌貴,隻怕也不能再保無虞了……
眼下,她的腿傷的極重。
直到分開廢墟稍許間隔,他方纔如釋重負的長長的籲了口氣。
翌日,天涯拂曉。
分開都城後的第二日,赫連煦又一次,做了與前一晚一模一樣的夢!
邊上,劉姑姑麵露哀容,將手巾奉上。
“哼!”
這不是開打趣麼?
讓京中百姓,非常唏噓!
與其說她是宮婢,倒不如說,她更像是她的女兒!
心中,也有著深深不安!
然後,用剩下的時候,來將她對皇上的說詞,籌辦的天衣無縫!
唇角輕抽,赫連嬡咂了咂嘴,終是冇敢頂撞。
“夠了!”
……
而她,對她的寵嬖,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立品熊熊大火中,眺望著火的另一端,阿誰她明知配不上,卻仍舊心之覬覦的男人。
但王太醫手無縛雞之力,加上端木暄現在昏倒不醒,姬無憂和迎霜,顧及他們已然力所不及。
為今之際,她要做的,便是埋冇動靜,等著姬無憂分開。
“母後……”
如此一來,姬無憂便可帶著端木暄,一起逃離都城!
“母後……”
倉猝伸手,杜奎欲要相扶,卻見她有力的擺了擺手,並聲淚俱下道:“此乃,皇宗子不幸,亦是我大楚不幸!”
抬手,讓姬無憂瞥見本技藝裡的墨玉,再次將手緊緊攥住,翠竹微轉過身,義無反顧的投入身後的火海當中!
跟著她的這句話。
若跟他們一起分開,隻能成為他們的承擔!
垂首恭身,杜奎恭領太後懿旨。
“還在內裡!”
“太後孃娘,煩請您節哀鳳駕!”
麵色冷沉,太後睇著赫連嬡,語氣冰冷的怒斥道:“疇昔,你做錯了事情,哀家一向替你坦白,替你善後。但事情總有大小,你身為大楚王朝的長公主,莫非連這等淺近的事理都不懂麼?”
“喏!”
她話裡的意義,她自也曉得。
微微抬眸,睨著榻前低眉斂目標榮昌,赫連煦神采凝重的道:“停輦,依原路返回都城!”
頭也不回的,迎霜氣喘籲籲的,將王太醫放在端木暄身邊。
“兒臣不知!”
而此事,她可知情,卻必須將真相爛在肚子裡。
姬無憂的眸華,則刹時暗淡……
聖駕南巡,這是前幾日朝廷裡便擬好的路程。
冷哼一聲,拋棄赫連嬡扶著本身的手臂,太後徐行上前,在高位上坐下身來:“早知本日,你又何必當初?”
囁嚅出聲,赫連嬡麵色拘束,一副提心吊膽的模樣。
隻見她眉心一皺,又一次拎起王太醫的襟口,將他帶離玉榻。
不然,比及皇上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