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劉嫖身後,襝衽束裝,大禮參拜:“兒臣(阿嬌)給太後孃娘存候,娘娘萬福金安。”
看著鏡中被妝了“點鴛鴦”白妝的少女,勾了勾唇。
劉嫖端起一旁堪堪煮沸的清茗,施施然斟滿一盞,遞給了竇太後,道:“母後本日看著氣色甚佳,但是有甚麼喪事?”
劉嫖與王娡見到劉徹如此,便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王娡轉頭和劉嫖說道:“翁主與徹兒非常投緣呢!”
來回看了幾眼,方纔對勁的點了點頭,牽起我的手朝外走去:“走吧,進宮存候可晚不得,莫讓太後孃娘等著了。”
一粒豆子便丟進了他的嘴裡。
劉嫖笑著應了,仔細心細地打量著我,又伸手去過打扮台前的胭脂盒子,輕浮出些許,在我的眉心處悄悄一點,倒像是顆美人痣,讓阿嬌本來美麗的容顏上添出了幾分少女的嬌媚來。
“也不知今後誰有阿誰福分,能娶了翁主。”
這並不是我來過的第一個天下。我不曉得本身為何冇有被冇入循環,而是在一個又一個分歧的天下裡穿越。不過我也並不在乎就是了,歸正於我而言,隻要能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就好。
“是阿嬌來了啊!”竇太後眯著眼睛,笑著招了招手,“阿嬌也有段日子冇進宮了。來,坐到哀家身邊來。”
“哀家反而感覺是嫖兒心有喪事,天然看甚麼都是好的。”竇太後接過茶盞,唇角閃現一絲瞭然的笑意。
如果我如同阿嬌這般,一心隻尋討情愛,怕是早在這一世又一世的穿越中丟失了本身。
“姑母談笑……”
竇太後的話讓劉嫖麵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但也隻那麼一瞬,便又笑了:“母後多慮了,太子與阿嬌,本就是親上加親,想必陛下也會應許的。”
“哀家隻怕你忙來忙去,卻隻是一場空歡樂。”
麵前硃紅廣袖深衣的宮裝女子,鳳眸微揚,高傲道:“太子成年,納幾位孺子照顧他的起居也是該當的,隻是這等小事,並不消勞煩陛下與太後孃娘了,本宮自可做主。”
“是,本宮在此謝太長公主。”栗姬虛虛的福了一禮,笑道:“若非如此,一千戶侯府的翁主如何可為太子姬妾?”
“朕的嬌兒就該是這天下最高貴的翁主。”
金屋之諾未許,劉榮初封太子,栗姬尚未獲咎館陶,陳阿嬌的人生另有很多個挑選,比起捲進宮闈爭鬥,我還是更喜好閒敲棋子喜聽戲。我尋求充足安閒的餬口,但更但願活得舒心安閒。
之前的天下裡,我曾當過亂世裡的賣國間諜,也曾是被迫送去敵國和親的公主。那樣的人生老是舉步維艱的,現在能成為陳阿嬌,安享一段平和順遂的光陰,已是我的榮幸了。
“是。”
我看著麵前這個著煙粉色曲裾深衣,牽著一個四五歲的錦服男童的宮裝女子,心中暗歎一聲,來的竟這般快。
初封太子的劉榮儘是意氣風發之色,未曾想剛進昭陽殿看到的便是父皇與祖母最心疼的長公主與母妃對峙的場景,麵上有了一刹時的呆愣,不過半晌便調劑了過來,長揖了一禮,“榮兒不知姑母在此,失禮了,還請姑母包涵。”
我坐在打扮台前,銅鏡裡模糊映著一個芙蓉如麵柳如眉的女子,雖還帶著幾分稚氣,但不丟臉出眉眼的秀美。
“栗妙人!你如何敢?”劉嫖大怒,連栗姬的閨名都喚了出來,“若不是我,太子之位如何會輪到你的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