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伉儷之道,原在成全,而非討取。”我含笑,依偎在李治懷中,“憂他之憂,樂他所樂,這便是臣妾的幸運,怎會委曲?”
“宮中妃位多是空懸,馳名分的不過是蕭淑妃和徐婕妤。現在先帝駕崩已是兩年不足,不久便可除服,納些良家子入宮實屬當然。”我故作難堪的歎了口氣,躊躇了半晌,方纔接著開口道:“充盈後宮本是為了子嗣富強,妃嬪有喜,臣妾本該歡樂,隻是昔年,那武氏服獅子驄之時的勇敢,宮內宮外皆有耳聞,如果讓她冒然回宮,確有些難為。”
“娘娘可知昨日陛下離了立政殿,便離宮去了感業寺?”蕭淑妃微眯著丹鳳眼,說話時的語態更是媚得讓同為女人的我都幾乎酥了半邊身子,“感業寺中住著何人,娘娘該當比臣妾更清楚吧?”
漢朝王太後政君本是漢宣帝一個未曾獲寵的後宮,時年還是皇後的邛成太後選定政君為太子妃。
一進屋,便發明媚娘已然昏倒了疇昔。
清理了一下腦海中的影象,明白了本身現在是太原王氏嫡女,閨名玉燕,初時嫁與晉王李治,而後為儲妃,現在已然是立政殿的仆人了。如此一來,便知我麵前的男人便是那一家皆是天子的唐高宗,李治。
又因武媚娘方動過胎氣,感業寺四周又是群山環抱,山路難行,迎她回宮少不得要細心安排,遲誤的這幾日倒是給了蕭淑妃機遇。
劈麵的男人眉眼溫潤如玉,略帶幾分拘束,正端起茶盞淺酌,藏在眼底的是如海的情義。
“是出了何事?媚娘安在?”
“此事都是臣妾的不對,未曾辦理安妥,乃至讓人聽到了風聲。”聽聞李治在太極殿動了大怒,奏章摔了一地,我主動來到太極殿中請罪道。
我微紅著臉,略垂首道:“隻要夫君暢懷,為夫君做的統統,玉燕自是甘之如飴。”
長久沉默後,李治忽生一計:“或可事同政君。”
李治聞言,憂心更甚,一邊遣了人去傳李太醫前來,一邊法度倉促地徑直往媚孃的住處而去。
這便是口頭上承諾不會廢後了。
比及李治再回到宮中之時,天已然矇矇亮了。想到媚娘之事刻不容緩,隻回甘露殿中稍稍梳洗以後,便直接去了立政殿。
心中嘲笑,麵上倒是一片溫婉之色,“臣妾模糊記得昔年武秀士與徐賢妃豪情甚篤,賢靈宮的徐婕妤為先賢妃之妹,亦有文藻,若由她教誨皇子,想來是不差的,武秀士也當放心。待過些年,世人淡忘了感業寺,尋個由頭,為武秀士尋個新身份,再接進宮便是。”
李治沉默,心中亦是明白媚孃的身份難堪,現在尚在國孝期內,本該為先帝祈福的先帝秀士卻孕育新帝子嗣,怕是朝野表裡多有非議,而長孫孃舅更是早已因昔日“唐三代後,女主武王”的流言對媚娘欲除之而後快,若不是李淳風說王者不死,媚娘也不但是被趕去感業寺那麼簡樸了。此時若被孃舅曉得媚娘有孕,定然會借題闡揚,現在本身根底未穩,怕是難以與之相對抗。
隻是,如許還不敷,總要讓他當著全天下人的麵作出承諾才行。
九郎提起王氏時,幾時有過這般暖和的語氣?
“陛下!”蕭淑妃聞言,語氣也不免更孔殷了些:“您明顯承諾過臣妾會立素節為太子的!”
“天下女子所求不過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想來武姐姐會諒解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