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信五分不信。”

恰在此時，紅袖終究返來，見到已然斷氣的穗兒愣了一瞬，方纔將身後的李太醫推到李治麵前，膜拜道：“皇後孃娘原想著婕妤的身子一貫由李太醫照顧，怕馮太醫年青，冇甚經曆，便讓婢子回宮請來了李太醫。婢子想要問一問李大人，如果娘娘故意暗害皇嗣，何必操心請來李太醫？那豈不是在打本身的臉嗎？”

這般欲蓋彌彰的行動，李治看向我的眼神變了又變，武媚娘藉機道：“臣妾待娘娘一貫恭敬，不知是那裡獲咎了皇後孃娘，竟讓娘娘不顧及陛下，要對臣妾腹中的皇嗣動手。”

“紅袖，不必多言了。”我淒然一笑，搖了點頭，“先讓李太醫為武婕妤保胎吧，本宮自是問心無愧，陛下不信我，多言也是無用。”

武媚娘心中百轉千回，但麵上卻半分不顯，溫聲道：“陛下先前便悉數奉告臣妾了，讓兩位娘娘為臣妾操心了，此番恩德，媚娘定不敢忘。”

隻是，除了營帳冇多久，便看到李義府同我宮中粗使的丫環穗兒在角落裡，行跡鬼祟。

天近黑時，李治才帶著世人返來，收成頗豐，李治大悅，命人將獵物措置一番，架在篝火上，一邊烤著，他一邊和群臣把酒交歡。

“甚少見梓童穿得這般素淨。”李治從營帳中出來，見到我，眸中閃過一絲冷傲，“梓童可要同去打獵？”

蕭淑妃還是是那般的嬌媚多姿，明豔動聽，我瞧著，卻隻感覺那裡彷彿不一樣了。

不知為何，自從那接二連三的幾道旨意下來以後，披香殿倒是非常安靜，若不是那日武媚娘入宮，眾妃聚會，我幾度覺得蕭淑妃被李治禁足了。

馮太醫一番裝腔作勢以後，又在武媚娘身前的桌案上的飲食中聞了聞，嚐了嚐，而後神采嚴厲道：“回稟陛下，娘娘是誤食了一些毀傷胎氣的藥物，恰在這酒壺當中另有些許殘留。”

武媚娘坐到最下首的一個矮幾前，端起茶盞，正要飲茶，我揚聲道：“且慢！”而後叮嚀身畔的紅袖將一向在後殿靜候的李太醫請出來，將武媚娘案桌上的一應吃食都查抄了一遍。

李治拜彆後，武媚娘藉口可貴出來，欲要留下看看風景，並未曾回營中；保險起見，我也隻得留下，與她有一句冇一句的搭著話。

冷靜地歎了一句武氏竟這般沉不住氣，藉著將酒壺放回原位的行動，將一粒淺青色的藥丸投入酒中，晃了晃，又叮嚀紅袖回宮，將李太醫尋來圍獵場，必得敢在世人回營前返來，且不能讓任何人見到李太醫。

“快傳太醫！”

“那便緊守你身為婕妤的本分。”蕭淑妃本就斜眉入鬢，略一挑眉便顯得愈發張揚明麗，“好好地待在你的蓬萊殿養胎，莫要整天想著如何教唆誹謗，做出倒黴於六宮敦睦的言行來。”

我本不欲同業，可李治親來相邀，我若一味回絕，倒是不當，隻得承諾，但也不得不到處謹慎重視著武媚娘那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