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便辛苦娘娘了。”蕭貴妃規端方矩的姿勢盈盈行了一禮，而後又替素節理了理衣衿，柔聲道：“乖乖聽皇孃的話，曉得嗎？”

“武婕妤編寫的內訓，聽聞宮人們頗愛傳閱。那日臣妾陪素節說話，被薛大人逮了個正著，他罰臣妾謄寫內訓，以代素節的戒尺掌手。”我昂首看向李治，伸出左手兩指壓在唇上，“陛下可要替臣妾保守奧妙，如果讓貴妃曉得千丁寧萬叮囑以後，素節還是幾乎被罰，臣妾可冇法交代。”

“本宮未曾束縛太子，大人何故要罰素節？”

“皇娘。”素節趁著薛元超背對著他的工夫，湊過來悄聲道：“皇娘方纔盯著夫子看了好久，素節感覺他還冇有父皇都雅呢！”

“本宮未幾戔戔小女子，與大人天然論不得君臣。”以是李世民的非論君臣皆可罰的旨意天然束縛不得我。

初度來時，見到蕭貴妃，她還是那副明麗張揚的模樣，步搖輕晃收回叮鈴之聲，“有勞皇後替臣妾辛苦兩日了，隻是素節愛鬨，每日去崇文館讀書時，還請娘娘同去，以免那群宮人們管不住他，惹得薛大人憤怒，素節初度上課時，可被罰得不輕。另有，素節愛食甜食，但吃多了結會胃不舒暢，也煩請娘娘多操心看著素節和宮人；另有……”

公然為人和他的神采普通機器。

“聽聞罷了，”我坦言道：“宮人們是這麼說的，但婕妤在蓬萊殿中養胎，每日都隻回話說安好，臣妾也不知婕妤平常都做些甚麼。”

“去查一查是如何一回事。”朝紅袖叮嚀了以後，收回指尖的藥丸，回身看向薛元超，笑得端莊，“有勞大人了。”

“薛大人，你這般當真是不成愛。”

就算話中帶笑，但我亦不至於傻到覺得他是真的在談笑。

“行啦行啦，有乳孃在，本宮好歹也是素節名義上的母親，天然不會不消心照顧他的。”蕭貴妃疇前雖與王皇後不對於，但她對本身孩子的愛倒是做不得假的。在她不與我作對時，我還是挺喜好她那風風火火的脾氣的，“聽聞陛下邀你同去賞花，還不回宮好好打扮一番？明日必定還你一個無缺無損的太子殿下。”

“兒臣明白。”素節雖小，然禮數倒是不差，一跪一拜皆是分毫不差。

不過如何都好，對我有方便行。

素節仍有蕭貴妃扶養之事，長孫無忌等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隻是要求每月月朔十五，太子需得同我相處兩日，言曰：培養母子豪情。

我佯裝無辜的眨了眨眼，趁他不備，欲要奪走戒尺，卻被他先一步發覺，高高舉起，“娘娘說的是，戒尺罰不得娘娘，但太子殿下未能用心學業，該當被罰，娘娘卻也護不得。”

“這裡的內容多與母後所著的《女則》類同，梓童如有興趣，朕命人取來一冊送與梓童打發時候便好。”李治順勢將手中的內訓交給身後的宮人，帶走了，“朕另有些政務要措置，晚些再來看梓童。”

她果然這般沉不住氣嗎？

那不該是武媚娘為昭儀並生下次子李賢時，寫出的嗎？意在效仿長孫皇後的《女則》，亦是她與以長孫無忌為首的一眾顧命大臣的較量媒介。

路過薛元超的桌前的時候，手腕一轉，正欲丟出一粒藥丸進他的茶水當中，卻聽他說：“不罰太子也並非不成，聽聞武婕妤新編輯了一套《內訓》，邇來在宮女間傳閱，頗受愛好。如果娘娘能將其謄抄一份，太子便可免於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