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折附贈的“太子妃喪期一日做一月”,更拿出“先皇歸天,皇上初登大寶”做比方,康熙由不得火冒三丈,一抖手,密摺被丟到了牆角。
明萬積年間,太後之父、武清侯李偉於此修建“清華園”,周遭十裡,引西山泉水造前後重湖,一望漾渺,撤除從產石名地靈璧、太湖運來的的各種怪石以外,另有柳堤二十裡,名花無數,牡丹千計,芍藥萬品,有“柳堤花海”之譽。
有一可剮,有雙可殺,比比皆是,如何?他豈能不歎!
澹寧居是康熙在暢春園內的聽政之所,夜雖深,火燭突突將殿堂內照的亮如白天,也照亮了殿內的一乾人等,除了康熙以外,熊賜履、佟國維、張廷玉三位上書房大臣,外帶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禵、新任戶部侍郎施世倫都在坐。而站著的幾位竟然是大阿哥胤褆、三阿哥胤祉、八阿哥胤禩和原戶部尚書馬齊。
主辱臣死,康熙這麼一說,莫說馬齊不敢起來,就是剛纔就坐的那幾位也恍忽忽跪倒,“主子(臣)惶恐!”
官員上摺子,撤除本人留有存稿,上書房也會給其記實在案,有奏有批,纔是完整的流程,有來無回是為留中。但誰有膽量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貓膩?
胤禩、佟國維二人對視一眼,皆忍不住心上眉梢。特彆是胤禩,先前給胤禟講了一堆的“不能”“不成”,皆因康熙的寬和為政,現在,皇阿瑪本身都說馬齊為他擔罪,“罪己”再以知恥後勇為表率,朝廷的風向必定要變!
“不必了,有人已經曉得朕的情意,已經替你查清了!”康熙自書案上取出另一份摺子,“原禮部給事中何焯早就上過一封奏摺,翔實記錄了王鴻緒自聽任學差、到掌管河工、漕運的貪腐之行,有據可查便有八十萬兩……隻可惜,這份摺子朕直到明天賦看到!”
四十二萬兩銀子的賣價,還切近了五六萬銀子休整,再以後又遍購各地美女、歌姬充滿其內,供太子玩樂。
“臣等胡塗!”熊靜修,也就是熊賜履作為首輔,代四人叩首,“皇上燭照萬裡,臣等卻隻重視麵前這些蠅頭小利!”
自春,苑內綠色低迷,紅英爛漫。及夏,水汽覆蓋,清爽惱人。於秋,晴雲碧空,亂葉飄丹。至冬,積雪凝素,臘梅感化。再加上,出宮就苑,不必死守一板一眼的端方,自二十六年康熙初次駐蹕以來,便讚其為“養頤勝地”。而後,出去嚴峻盛典以外,暢春園也成了“紫禁城第二”。
“戶部的事越來越不像話,”康熙咂了一口**,瞥一眼胤祥等人的聯名摺子,“官員們貧寒,指庫借銀的事朕自發得內心稀有,誰知竟然到了這個境地!”說著便點頭,彷彿是含著一枚苦橄欖,很久又是感喟一聲。
“主子(臣)等謹遵皇上教誨!”
李德全戰兢兢的本籌算把奏摺取返來,可一低頭又在花架之下瞥見了第二份奏摺。來自原禮部給事中何焯的奏摺,奏摺裡不但僅列舉了王鴻緒貪腐的證據,更駭人聽聞的是臟銀的去處——他為太子在通州采辦了一座花圃。
“回皇上的話,主子從未見過這份摺子!”熊賜履內心一驚,上書房幫手皇上措置朝政,每份奏摺遞上來都要寫出節略,遇事關嚴峻者更是原折以奏,貪腐八十萬兩,不管如何都應當稱作嚴峻了。他作為索額圖以後的首輔,未見摺子,本身就是瀆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