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題目,交給奴家吧!”胭脂錘胸脯道。
謝書賢悄悄望著她的笑靨,很久,才微微一笑,道:“謝某是個例外……為此冇少被軍中將士欺負。下次如果另有人找我拚酒,謝某可不成以拉他們來這?”
相逢於淩晨,相逢於傍晚,相逢於街角,相逢於畫舫……跟著一次又一次的相逢,胭脂終究內心稀有了。
胭脂就彷彿開錯季候的花,落寞的立在台上,彷彿一枝隨時會被暴風亂雪吹落的梅花。
謝書賢,世代書香家世,本已落第落第,但見烽火連三月,南蠻戰事起,便即投筆從戎。
胭脂卻不睬睬他們,而是翻了個身,騎到謝書賢身上,伸手扯開他的衣衿,俯下身去。
胭脂所言非虛。
惹到千柳就即是惹到顧青塵,惹到顧青塵……就即是惹到了一窩錦衣衛。
“抄家的時候奉告你。”顧青塵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隻爪子搭在上麵。
再相見,當日的和順將軍,竟已……死了?
千柳這才曉得為甚麼比來都城裡新起一道兒歌,叫做四兩娘子撥令媛。
躊躇不決,最後終究咬咬牙,將銀子遞疇昔:“給奴家將這支燕子銜珠包起來。”
老鴇更是熱淚盈眶,恨不得現在就叫樓子裡的女人們疇昔叩首學藝,倘若把這本領學好了,何愁對門那些兔兒爺搶買賣!明天就讓他們全數開張!讓那群兔兒爺滾去院子裡吃青草!
將士們被她數落的麵麵相覷,臨走的時候,為首那人更是拍了拍謝書賢的肩膀,意味深長的留下一句:“將軍,任重道遠啊……”
“你要乾甚麼!!”兩名仆人驚的把酒壺都碰倒了。
胭脂豁然站起,一身大紅海棠新衣層層疊疊的落下,彷彿鮮紅的花瓣雍容綻放。
“一千兩銀子!”那男人伸出一根手指,道,“四兩娘子肯睡老叟,肯睡兒童,卻不知肯不肯睡個死人?”
“那比來的客人裡,可有一些長相或者性子比較獨特之人?”千柳考慮一下言辭。
金飾鋪中。
初相見,隻拾落英不忍摘。
中間兩名仆人乃是趙家公子留下,一起監督著胭脂,以防她收了錢不辦事的。但是早些時候還好,一到了早晨,這二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初見時,隻拾落英不忍摘。
……不,各位看官還忘了一名……
“都城花魁十數人,多數以花草琴瑟為名,如奴家這般,以此俗物為名者倒是一個冇有。”胭脂跪坐在菱花鏡前,任由身邊兩名童女為她梳髮簪花,淡然道,“既是獨一份兒,奴家為甚麼不要?”
千柳楞了一下,低下頭。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光怪陸離之事,若要功成,不過是事在報酬。”胭脂笑著為千柳泡茶,低眉含笑時,髻上髮簪垂下一縷花穗,淡紅色的花瓣貼在她的臉上,倒是花不敷以擬其色,蕊差堪狀其容。
那顆因為看破宦海暗中而冷卻的心,那顆因為塵凡俗世而倦懶的心,在她的指尖,狠狠的跳動著。
將一杯龍井新芽推倒千柳麵前,胭脂笑吟吟的道:“奴家琴棋書畫,吹拉彈唱樣樣都會,隻可惜樣樣都不精,比起春香樓吳姬的七步成詩,綠紅院李新花的黃鸝之音,又或者雲外樓的那群波斯舞姬,奴家隻怕給她們提鞋都不配。隻不過……身為一個女子,奴家並不需求有如許的才調。”
感慨過後,千柳回到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