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地,他捲起了畫軸,有些迷戀地看了一眼。
“是,皇上,主子這就去。”小豆子拿過畫軸,恭敬而哀痛地走出了禦書房。禦天麒提起禦筆,沾沾墨跡,重新攤開一張新的宣紙,開端落筆。
他專注畫中那張素淨清雅的麵龐,抬手撫上那張容顏,沉寂的黑瞳似有了光彩,和順無窮。
“小豆子,將這張畫軸拿去燒了,朕弄臟了。”
小豆子看著禦天麒如此神情,他的心,酸酸的。自從方皇後最後一次見了皇上以後,皇上每日除了措置公事,其他的時候都在繪畫皇後孃孃的畫像,他畫了很多很多了,這禦書房的壁上,幾近掛滿了娘孃的畫像,甚麼樣的神情都有,但最多的是那種淡然冷僻的模樣。
“去叫大將軍魏文庭、少將軍盧進前來聽旨。”
答覆她的隻要那吼怒而過的風聲,隻要那迴盪而起的空曠而悠遠的覆信。
小豆子看著少年帝君果斷而輕巧地跨步而去,他的眼眶再次潮濕了,他忽而跪下了,恭送著禦天麒的拜彆。
禦天麒安坐在龍椅上,黑眸中似浮動一抹舒然,他的大限將至了吧。如許也好,也好,就讓這些畫像陪著他一起葬入皇陵吧。
似有短促輕靈的腳步聲,漸漸地朝著禦書房靠近。禦天麒抬眸一看,是小豆子返來了。但見他神情寂然地將一封密函遞送到禦天麒麵前。
“主子在。”小豆子雙膝跪隧道。
而此番若不是夙煜惹上了幽冥宮裡的一個小魔女,被她偶然間捆綁進幽冥宮,恐怕他到現在也找不到幽冥宮的位置。
方箐,你此時送來這枚碧玉指環,是要還了朕的丹藥之恩嗎?一點也不想欠他,判定得有些絕情啊。
皇上的意義是——他們自在了!
“末將在。”鐵甲一身,少年英姿,勃勃活力。
“啟稟陛下,有八百裡加急密函一封另有一個禮盒。”有侍衛倉促來報。
“這是你們最後一次行動,事成以後,你們不必回宮了。你們的名冊,朕已經燒燬了。”禦天麒神情冷酷道。
他悄悄一歎,緩緩地,唇角泛動一絲絲淡淡的苦澀。
衛山而起家,他負手而立,深黑的瞳人中,泛動點點瑩潤光芒。
他小豆子心疼皇上啊,他都感覺那位方皇後太狠心了。
“末將領命。”漢忠領了聖諭,帶著近衛隊三千精銳兵將,當即出發趕往青霧穀。
“命你領三千精銳近衛隊,前去青霧穀,聽候二皇子夙煜號令,一舉滅了幽冥宮。”衛山而揚眉道。
“鐵將漢忠安在?”他音色微沉而喚。
“命你領兵五萬,集結朝陽王朝邊疆,與落月王朝五萬兵將彙合,攻打朝陽王朝。彆的有朝陽王朝先帝南宮立的碧玉指環一枚,要想體例獲得朝陽王朝舊部援助,裡應外合,減免傷亡,以智取勝,莫要戀戰。”衛山而將方箐送來碧玉指環,交到季少嵐的手中。
他揚劍而起,十三道疾風如雨的玄色身影悄悄無聲地落在冰寒的大理石空中上,他們單膝跪地,聽候禦天麒的號令。
十三死士抬眸駭怪,一抹憂色氤氳眼底。而後,他們對禦天麒抱拳,神采果斷道:“部屬服從,定不負皇上所托。”令牌握手,十三死士如風飄過,驀地消逝若煙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