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軒放茶、起家，再移步到樊籠前，從青冥手裡取走散功丹，投入子清手中，彷彿隻是轉刹時的事情，世人反應過來時，雲軒已經又坐歸去喝茶。

“寫甚麼？”子清用目光看了看屏息凝氣站在一側的青冥，瞪他一眼。

青冥恭應一聲，旁側有人遞上紙筆，青冥跪在地上，很快便寫成了信箋。

“是。”青冥輕咬了下唇：“青冥本就是伶館教養、公用於進奉達官朱紫的賞菊。”

敏王府闔府抄查，扣兒、裳兒的運氣也是以竄改了，他們被查抄的官員借花獻佛，敬獻給了丞相雲軒。

三個月後，扣兒和裳兒不負十三所望，不但活了下來，通過了嚴苛的試煉，並且試煉的成績名列三甲。

子清的頭還冇來得及動搖，雲軒的手已是鉗住了他的下頜，並將散功丹彈入他的口中，再點上他的咽喉，讓散功丹滑入他的腹中。

敬獻伶奴是很講究端方的。伶奴先要沐浴三日、通體熏香，非論賞菊或是賞荷，都要將髮髻高高挽起，眉眼或是脖頸，都不能有一絲遮擋。滿身隻能罩一襲低領白袍，乳首和脖頸要描上紅妝，羞處還要簪上時令花朵。

“還敢駁嘴。”子清拿了荊條，狠狠抽向青冥穴.內的嫩肉。

十三的話，讓跪在地上、一身黑袍的青冥、承影都是淚流滿麵。

子清聽到這裡倒是舒了口氣，這幸得是敏王爺被髮落得早，不然隻怕扣兒、裳兒就是不遭他吃乾抹淨，也少不得是要各種被他占去口舌之慾的便宜的。

像王夫子如許的人，並冇有資格也冇有機遇為達官權貴敬獻伶奴，他必須先要費錢買條“通路”。

是的，現在雲軒已經即位為帝，該改口呼做皇上了。

子清這才明白那兩個獄醫為何要用鎖鏈折.磨小石頭，這本就是孌童之規。

“皇上大婚，這必是最好的禮品，如果能得皇上龍恩，你我都是大功一件。”敏王爺如許運營著，眼睛倒是像冒了火般的盯著扣兒和裳兒，彷彿隨時都想撲疇昔將他們撕得粉碎。

王夫子通過“線媒”搭上了敏王爺。敏王爺對普通的伶館教諭本是不屑一顧的。不過當師爺奉告他，府裡最能討他歡心的伶奴就是出自王夫子之手時，敏王爺立即竄改了態度。

青冥重新跪在地上，再寫成一封手劄，走到樊籠前，將信箋遞給子清：“畫押吧。”

“杜丞相。”子清咬牙切齒地看著雲軒，你明知青冥是被調.教過的伶奴出身，卻讓我做伶奴的孌寵……隻是這話說出來，必然會傷及青冥，子清氣得滿臉通紅，卻到底將這些刻薄的話咽回腹中。

當朝流行賞玩伶奴，品相極佳的伶奴如初級古玩玉器，售價不菲。圈養、售賣伶奴，也是很多人發財致富、一步登天的捷徑。

青冥微低頭：“我隻怕有負丞相相救之情。”

扣兒和裳兒復甦時，已是在第二日的下午，他們被馬車送到了杜家大風堂的密訓山莊。

“戴了麵具，就有幾分陽剛之氣了。”子平淡淡地笑道：“除了我，另有誰見過你本來的麵貌？”

小石頭是子清在天牢裡見過的阿誰少年。青冥將他帶回宮中縲絏時，也將天牢中的那兩名禽.獸獄醫落獄問罪。

既然是賞菊出身，必是善於侍人的，又是清菊，於他的武功進境有所裨益也是說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