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格裡菲斯俄然驚駭,他驚駭父親決計的諄諄教誨,會變成父子的最後一課。
與此同時,坦克群的前鋒軍隊也率先完成調頭,20多輛坦克漫衍在輻射狀履帶印痕的末端,成半圓狀麵對法軍和龍馬隊,不由分辯地開仗。誤傷的法軍不計其數。而裝甲旅無動於衷。
如果龍馬隊保持打擊力,一鼓作氣突圍,他們的戰馬是不足力衝出重圍的。但是法裡納大將毫不會華侈貴重的機遇。
副官嚎啕號令,同時猖獗刨土埋住大將。他像一隻失魂落魄的狗,痛哭流涕地埋住那壯碩的赤金鎧甲、埋住那精彩的龍騎頭盔。不知何時,中間已經有幾名龍馬隊冷靜立足,勒馬感慨。
而這份可駭,則變成了龍馬隊的護身符!
緊接著,這台坦克飛轉的履帶上飛出一截碎片,然後左邊履帶俄然墜地,在地上放開十多米,剩下三對負重輪陷進草地裡亂轉,彷彿狗刨泥一樣,激起沖天泥浪,把青綠色的泥土射進空中,好像一股泥土噴泉。
然後,格裡菲斯飛奔到父切身邊,決然上馬,任千軍萬馬在身後飛奔、死去,他隻顧挖開浮土,捧起咳嗽的主將:“父親!你冇事吧?”
法裡納大將躺在兒子懷裡,他狠惡咳嗽,麵甲的裂縫裡噴出一蓬又一蓬血霧。但是他顫抖著抬起臂甲,推開首盔,暴露鮮紅而鋒利的八字鬍,眯眼盯著兒子,欣喜地喃喃:“騎士……不比坦克差,握緊你的劍,騎士精力永不消逝!”
“把我埋起來。”法裡納大將目光垂垂渙散,“衝鋒,或者死在衝鋒的路上。騎士道永不滅亡。”
“他們的炮口轉不過來,那麼就是現在!儘能夠進犯履帶!”法裡納大將勒馬急停,在槍林彈雨裡轉圈吼怒,槍彈“叮叮鐺鐺”地打在他身上,劈裡啪啦的跳彈聲不斷於耳,好像珠落鐵盤。然後大將一夾馬腹,帶領龍馬隊追向坦克,強行從火線展開追殺。
而法裡納一馬搶先,帶領龍馬隊追上裝甲旅。龍馬隊的陣型滲入進坦克群裡,彷彿一行行水滴淌滿整片玻璃。
格裡菲斯的麵甲都被打歪了,暴露兩片烏黑的嘴唇。他的牙齒咬得顫抖個不斷。然後他站起來,俯視泥裡的父親,一聲不吭地拔草擬地上的風王劍。
“不,我要帶你去找醫療班……”格裡菲斯不由分辯地挖開泥土,試圖抱起父親。但是法裡納大將的元帥盔甲都重達兩百磅,格裡菲斯毫不成能揹著他走太遠。
龍馬隊副官倉猝對大將說:“我把您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