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甚麼換!屁大一點事,還要汙幾件衣服?就是你們怕累嫌臟,園裡的事,你們做是不會做的,吃起來倒是一點都不含混。”馬氏滿腹牢騷,又想到前次讓二媳婦來澆園,她硬是找藉口溜了,也不幫她抬糞,不然哪用比及明天讓當歸這麼個孩子幫著抬?
交來回回抬了三趟,菜園裡的菜總算是澆了個遍。
入夜的時候,馬氏提著糞桶和李半夏往回走。快進家門的時候,馬氏俄然喊住李半夏,道:“半夏啊,今著你也累了,另一隻胳膊也不知碰到了冇有,你一會歸去好生看看。要重敷藥的就重敷藥,彆省這個懶,這些事你比我懂,自個兒好生當持著。胳膊上的事是關乎一輩子的大事,可不能草率~~”
劉當歸被罰,家裡冇人,連個接辦的人都冇有。
小傢夥倔,你幫他,他還不承情,嘿嘿~~
東山西山兩個兄弟每日都得上工,踏著露水出去,摸著星露返來,澆園這等“輕鬆事”普通是不需求家裡的大老爺們伸手的。
馬氏讓了他很多的杠子,糞桶都快捱到馬氏的身上去了,劉當償還是抬不動。
李半夏在旁看著也不敢出聲,馬氏在罵人的時候,誰上去她逮誰罵誰,她還是避著點的好。
“冇事,我謹慎些……”
老爺子不在家,就算是在家他也從不做這類活。老爺子就是一個不問事的,到點了返來用飯,吃完飯就出去逛通衢,誰也不曉得通衢上有甚麼好花樣讓他每天逛,不時逛――
李半夏倒是不活力,如許做很普通,她小的時候跟爺爺賭起氣來,爺爺越是哄她就越是不睬人。比及爺爺不哄她,忙自個兒的,她又急了,又覺著委曲。
李半夏倚在門邊看了又看,忍著不上前,就是冇忍住。這麼大孩子,哪能幫抬得了糞?並且馬氏為了少跑一趟,桶裡裝得還挺滿的,為了費事可就得刻苦了。
“你正傷著,往這跑乾啥子?快歸去,甭一會兒又摔著了~~”菜園地中間的路很窄,又不好走。身子一個不穩,難保不又摔著。
劉當歸先歸去了,李半夏接辦以後,這裡就冇他的事了。
站在大門口,看著劈麵小排上的菜園地裡,一老一小兩個身影艱钜地抬著一桶糞,在小道上歪歪扭扭地走著。
隻是方纔她那一下,動手不輕,手指甲又碰到了劉當歸的臉腮上,小臉一下子就白了,緊接著,就紅了。刮的處所另有一條紅痕,固然低著頭,李半夏還是看到了一點兒。
李半夏望望本身的胳膊,隻要不碰到,謹慎些,應當不會有甚麼事。並且抬糞這活本來就隻需求一邊肩膀,用手幫著撐撐,題目不大。
馬氏上前就給了孩子一下,把他往中間推了些,讓他離糞桶遠了些。嘴裡罵罵咧咧的,“一家都是不無能事的,甚麼事都得靠我這把老骨頭,你們都嬌貴,就我這把老骨頭是該做的~~”
到了菜園地裡,馬氏澆園的時候,李半夏又主動把彆的兩塊菜地裡長在菜中間的雜草扯了扯,馬氏有甚麼要幫手的不消她說,事前就給她做好了,馬氏臉上總算是都雅了點兒。
皮叔要結媳婦,每家都得把小我疇昔幫手。皮叔向來與劉家走得近,他結婚劉家得要出很多力的。男人冇工夫,家裡的兩個女人都疇昔了。
四小我偷偷炒肉的事情還是被馬氏發明瞭,馬氏罵人向來短長,四個被她罵得是狗血淋頭,又各自受了罰纔算是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