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昨日,召了國師入宮,確切是命他算了一卦,國師卦象顯現,水木現,得之,天下可得;現在這天下局勢,五國相對而立,看似戰役共居,實則波瀾暗湧,十六年前,天幕陳國那一戰,天幕將軍府喪失慘痛,十萬白虎軍命喪當場,較著是中了陳國算計,如此深仇大恨,你覺得,天幕憑甚麼忍氣吞聲,陳國又為甚麼如此大張練習”
“兒臣感覺,父皇此番,權當是為了給皇叔求藥,如此費經心機的拉攏,還是讓給其他四國,水木莊主既能為了一個侍女,不計結果,大動兵戈,可見亦是個脾氣中人,既如此,我們不計統統代價,千裡迢迢,為情求藥,再加上皇叔癡情如命的事蹟在五國廣為傳播,能打動那莊主也未可知,到時,他國不謹慎觸怒了他們,那豈不是正和父皇情意”
在洛聞的影象中,他的四叔,洛連鈺,是愚人,非智者,半世餘生,倉促幾十載,為了一個女人,舍了儲君帝王,棄了繁華繁華,守著執念,憶著往昔,與青燈為伴,枕古佛入眠。
西涼國主揮手打斷他的話:“聞兒,這你不消擔憂,據暗探送來的動靜,請柬之事,除了我們西涼,北夏,陳國,和齊國皆獲得了動靜,他們早就對水木山莊虎視眈眈,現在得了機遇,定是急不成耐,躍躍欲試,明日,朕修書一封,同那三國國主籌議,這兩日便派人出駛天幕考查,順帶暗中刺探動靜,若此次三國合力開了衝破口,那今後,水木山莊每次的拍賣會,便不會再將我們拒之門外”
悲明月,話苦楚,韶華儘碎,美人殤,豪傑沉寂,醉悵惘。
曾多少時,洛連鈺,這個名字,是貳心中的豪傑,是他涼薄少年時,獨一的信奉,鐵蹄踏飛,旗號戰鼓,金戈鐵馬,所向披靡,慧眼鋒利,遠見高見,風采翩翩,清爽超脫。
“哼,天幕這麼多年,冬眠而居,不但是為了一舉拿下陳國,更是防備其他三國,黃雀在後,群起攻之,平分一杯羹,那陳國大張旗鼓,日思夜練,不過是因為,天幕冇了將軍府,卻又來一個慕容墨月,此人,但是比將軍府更可駭的存在”
檀香嫋嫋,清風醉人,洛聞撫動手腕,低眉含笑:“父皇,此次出駛天幕,兒臣去吧”
“兒臣想曉得,父皇此次勢在必得的水木山莊之行,確是為了給四皇叔取聖水,還是,為了水木山莊”
十裡烽火,山中破廟,他的‘盲眼’女人,命定玉鐲,皆以呈現,他豈有避而不見,見而不要的事理?
見他神采淡淡,嘴角微挑,似笑非笑,西涼國主一噎,歎聲道:“你這小子,朕的心機,向來都瞞不了你”,朝後微一仰身,厲眸微眯,精光儘現:
除夕那晚,他著人送了密信,隻簡簡樸單十六個字:舊事可拋,機會已到,月是滿月,離人待歸。
西涼國主一怔:“為何”
豪傑閉幕,信心坍塌,是以,他誌願去了天幕做質子,他不肯見到現在的洛連鈺,不肯信賴,心中的豪傑現在已酒醉迷離,憶夢追魂!
自桌上拿了封信遞給他:“這是自水木山莊四周的暗探,得來的動靜,半年後,水木開莊之際,會停止拍賣,往年,他們拍賣的多數是沐塵子的解藥或毒藥,以是,朕籌算去碰碰運氣,聞兒以為如何”
降落隨便的聲音,令西涼國主麵上一僵,繼而斥道:“你這是何話,朕與你四皇叔,乃一母同胞,自幼而伴,說句梯己的話,朕的皇位,亦是你四皇叔讓與朕的,現在,他藥石無醫,朕怎能於他不顧,如此薄情之言,今後莫要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