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清悄悄一笑,“沈媽多慮了,我天然不會。尚淑與小七結婚後,便持續住在這屋子裡,也拜托你持續照著他們,這是房契,另有這剩下的些許現銀,以及房中存下的布匹之類,就當是尚淑的嫁奩了。”說著,他將書桌上一張紙抽了出來,“這是我記下的賬目,以是賬務都在這裡,尚淑能夠看一看。另有――”他又指向書房中書架道:“這兒的書也放著,小七識字未幾,尚淑你務必讓他多識些字,看些書籍;等你們將來的孩子能識字讀書時,這些也都能為其所用。”
薛尚清將手扶在她肩上,然後漸漸移下,握住她的手,“尚淑,尹小七雖不算甚麼繁華要赫之人,但幸虧對你疼惜,比哥哥好很多,你與他在一起,我也放心一些,但如有萬一,萬一他孤負於你,你便回故鄉找伯伯伯母,他們自會為你討個公道。”
薛尚平淡淡一笑:“不要惶恐,之前我就去過都城,現在還是第二次去,天然不會有事。”
她鎖了房以後把鑰匙交給了大人,也就是昨晚交的,如何到今早這門就開了?腦中模糊猜出些甚麼,沈媽緩緩走到東配房推開門,冇想到薛尚清果然是坐在內裡。
明天他才決定抹去她的統統陳跡,明天又到處尋覓她的陳跡,但是,終究連這裡也冇有了,彷彿從現在起,她隻能存在他的影象裡。
然後她就迫不急待地爬到床上去了,卻並不是睡,隻是在床上玩著。拿兩隻手對著牆比手影,逼著他講笑話,又或是讓他給幾張紙她疊東西玩。
“大人是要去找她?”沈媽不敢置信。
薛尚淑也從前麵出去,因為已經有沈媽出去了,不明就裡的她也天然很多,看著麵前的景象奇特道:“哥哥你明天冇有去縣衙嗎?難不成你在這裡坐了一夜?”說著,她去吹滅了蠟燭。
“那就臨時不要讓他們曉得吧。”薛尚清回道,“沈媽,我曉得本身該做甚麼,可有些時候,並不是曉得本身該做就能去做的。”
“大人?”沈媽摸乾脆地悄悄叫了一聲。
薛尚清扶著椅邊的扶手,緩緩站起家來,半晌,俄然開口道:“沈媽,尚淑,等會兒到正房來。”說完,一步一步朝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