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尚清完整不為她所動，冷聲道：“你是跟著我出來的？一個女人家，如此模樣深更半夜裡出門，成何體統？你若不想睡，不如現在歸去清算籌辦，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前去慈妙庵。”說完他就一回身獨自回了涼亭坐下。

“嘻嘻，如果你非要送我走，那就是。”沐晞看著他一臉笑意，“你說你以甚麼來由解釋你半夜裡跑來這裡呆坐呢？我可不給你做證喲！”

“你……”薛尚清大驚失容，急火攻心道：“我甚麼時候幽……幽會了，你那裡瞥見我做這等事了！”

“你……”薛尚清實在不知如何應對，沐晞又說：“另有，等我想起來我家在那裡，我就頓時回家去，然後把欠你的錢，甚麼醫藥錢炊事錢全數還給你，如許好不好？好不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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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尚清停下了步子，沉默很久，才緩緩道：“我不過是……”開了個頭，他又有遊移，彷彿又不肯說，待看到沐晞一臉迷惑地看著他，他才又接著道：“我是到杜陵縣上任時，結識的鄭廷均，也就是鄭家三爺，鄭卓豪的父親。當時他任杜陵縣縣尉，我雖還高他一級，但見了他，深覺杜陵雖小，卻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僅僅一個縣尉，竟有如此才氣。厥後我才知，他出身並不低，竟是早我十二年的進士，隻是到杜陵縣任縣尉時獲咎了下級，這才一向被擱置，從未再進級。我與他結識，竟有相見恨晚之意，而後，撤除公事，我們也常暗裡小聚，他瞭解我的滿腔抱負，而我也顧恤他的懷纔不遇，因我高他一級，又與統統下級官員冇有任何過結，以是當時我便儘力為他周|旋，終究在幾年後，吳郡有官職呈現空缺，他得以升遷，幾個月以後，鄭家舉家搬往吳郡。尚淑，是我在與鄭延均結識不久後由他提起訂下的婚事，我一向覺得這婚事無關家世身份，滿是因我與他的交誼，因他看重我，而我亦看重他才互為姻親，卻未曾想……”

“天然不是！”這一回，薛尚清終究開口說話了。沐晞立即問：“那是為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