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持續進步，李一鳴扶著雕欄，拿著禮品的手在半空中也用力地揮著。

“一鳴，你在前麵看著點，彆讓人扒車子！有人你就大聲叫！”程愛國對著前麵吼了一聲。

車行漸遠，繞過路口，終究，看不見了…...

朝陽映照下的街景，搖擺在風中的樹叢，已經成為芳華的背景。那些是不會跟著時候逝去的回想。

李一鳴叫道：“程叔叔車子停一下。”

如何這麼早，李一鳴站起來招了招手叫道：“葉冰！”

看到李一鳴，院口那條大黃狗迎了上來，尾巴歡暢地動搖著。

“一鳴，你...現在就走了麼？”她站在車邊，仰著頭，帶著喘氣問道。

車子緩緩停下，但也開出了幾十米。

此次供銷社裡要送去榕城的東西很多，都是本地收上來的土產，中間另有一些私家要帶去的東西。

“我帶著自行車去，”李建國對李一鳴說，“轉頭我們騎著車去也比較便利。”

他舉起手，捏著拳頭。

李建國笑了一下，看著窗外：“小孩子嘛，不懂甚麼的。”

來到大院裡，夏每天亮得早，人也起得早，院子裡已經有了活力。

“幾點能到？”

大黃搖著尾巴繞著他轉著圈，明天早晨，李一鳴把啃得潔淨的肉骨頭全都放到院子一角給它吃，估計夠它把玩半個月的。

“那祝你一起順風！”葉冰退後了兩步，擺動動手臂像是晨風中的微動的紅色枝條，臉上略帶擔憂的笑。

李一鳴看到一個瘦瘦的女孩從那院子裡出來，藍色碎花布的裙子，紅色的襯衫非常顯眼，是葉冰。

李一鳴點點頭，先走出院門，在路邊等著車子。

李一鳴揹著書包，書包裡裝著講義紙筆，另有另一份書稿。

固然現在另有點涼，但比擠在副駕駛座強多了，程愛國和李建國倆都是大塊頭。

“我跟我爸去省會，要早點解纜。”李一鳴扶著雕欄說道，“你如何這麼早出門？”

門窗關好下樓。

“建國叔。”葉冰打了個號召。

她踮起腳，李一鳴扶著雕欄，伸長手臂接了過來。上麵的字給李一鳴熟諳的感受，SH牌口琴。

葉冰小步跑上來，跑得很急。

“那我們就早點走，到了再吃點。”

等著李一鳴抓著雕欄上了前麵，找了個箱子坐下，擺佈都靠著麻袋。

這年初路上扒車子偷貨的很多，司機都常常會帶個押車的，偶然候過一些村莊的時候還要加快車速，不然前麵裝的貨都給你清光。

程愛國點頭：“吃過了，你們呢？”

“程叔叔！”李一鳴也笑著問候，“您吃過早餐了麼？”

“這個要送給你！”葉冰拿著一個東西要遞給李一鳴，但差了一點，是一個長條的紙盒。

李建國探出身子叫道：“葉冰，不要跑。”

她也叫了一聲，然後跟著車小跑起來。

淩晨五點，李建國把兒子推醒：“起來吃早餐，一會就要走了。”

李一鳴站起來，看看遠方的天空，明天會是個好氣候，朝霞很斑斕地鋪展在天涯。

李建國笑著打了個號召，司機和采購員都是這年初比較吃香的職業，常常跑內裡，門路野，認得人也多，支出也相對高很多。

要出遠門的感受讓李一鳴非常鎮靜，從速翻身起床，洗臉刷牙，早餐是蔥花湯麪，裡頭有四個雞蛋，吃完又是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