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廊和長廊的交代一角便是主房,梅姬在裡頭砸了一通瓶罐以後,又是痛罵起來:“方銘,你倒是說說,那姓田的甚麼意義?曹家、薛家都收到了請柬,城中幾家大食肆的店主都收到了請柬,就連窩在迎春坊的那家小小徐記酒坊都收到了請柬,為甚麼我們方氏酒坊冇有請柬?這姓田的是眼睛瞎了嗎?”
梅姬狠狠剜了眼方銘,氣罵道:“你就是個廢料!他不發請柬,我們便不去那品酒會了嗎?他不是自恃有一批陳年藏酒嗎?老孃便十足將他購下來!用他崔家的銀錢來買他崔家祖宗留下來的藏酒,哈哈哈,老孃真想現在就看到崔耕那小牲口會是如何的神采啊!”
請柬內容言簡意賅,也就寥寥兩句話,大抵意義是:兩今後,南北貨棧東主田文昆將包下醉仙居,竭誠聘請城中諸位店主掌櫃到臨品酒。
“呃……”
“談得天然是買賣,一個將咱家木蘭春賣出天價的買賣!”
斯須半晌,酒香餘味兒便飄零到了食肆門口。
“切~”崔耕撇撇了嘴,雙手比劃了一下貌似虛抱酒罈的模樣,道,“這酒量還叫差?整整一罈子小三斤的白酒,喝完還能走路還能說話,茂伯換你嚐嚐?”
大朝晨的內院中,長迂的迴廊裡響徹著瓶瓶罐罐落地稀巴碎的脆響,內院的幾個丫環悄悄地數著,今夙起床到現在,三夫人已經砸碎了起碼十件瓷器了。
“我不管,我不管,憑甚麼彆家都有請柬,我們冇有?”
……
這份很有幾分意義的請柬一出,清源縣中的那些掌櫃店主們皆紛繁暗中聯絡了起來。有的私底下結成了攻守聯盟,決定一旦酒會上呈現這批陳年藏酒就聯手吃下。有的則是相互摸索,看看對方籌辦出多少錢吃下這批陳年藏酒。
“唔,老奴這就去辦!”
刹時,他望向田文昆的眼神略有些畏敬了,繼而點頭歎道:“這…這還真是海量。對了,二郎,剛纔他說得拍啥子會,是甚意義啊?你倆在裡頭談了些啥事兒啊?”
不過三夫人這個稱呼他們也隻敢在內心叫叫,現在這位舞姬出身的崔府三妾侍但是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早已不是小三了,而是方府的獨一女仆人方夫人。
“這……”
“行行行…”
城東,麗景坊,方府。
“夫人息怒,息怒啊,你這早上一通砸,但是砸了好幾吊大錢了。”
此時已是落日西下,將暮歸下的清源縣城覆蓋在了一片金色殘陽之下。
方銘多少有些擔憂地說道:“夫人,就怕到時候崔二郎那小牲口會當眾摧辱你我啊。”
食肆當中,儘是田文昆酒後放浪之姿,令站在門口窺測的福耀不由迷惑,店主啊店主,你但是來談買賣的,咋變得這般貪酒不慎重哩?
茂伯返回小院抱來一罈木蘭春後,再次退出了食肆守在了門口。
田文昆帶來的伴計福耀和茂伯就在門口呆著,猛嗅著氛圍中的醇香酒味,雙瞳冒著異彩,低聲歎服道:“茂伯,你們家的藏酒真不愧神仙佳釀啊,這是俺這輩子聞到過最香的酒哩。俺在南北貨棧跟著店主走南闖北這麼些年,也算有見地。但這味兒絕對不是市道上俺見過的酒,比那木蘭燒更是一個天一個地啊,你說當年的崔氏先人是咋釀的,竟然能釀出這等好酒來窖藏。”
……
這句話就有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