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耕走出內宅,重新回到了大堂院中。
帶路?
“你們都誌願陪本官去牲口市那邊?”崔耕問道。
崔耕想起來了,難怪有些眼熟。
崔耕此時已經獲得了想要的答覆,繼而擺了擺手,粉飾道:“明府大人曲解了,下官不是阿誰意義。隻是下官初任縣尉一職,之前也不懂縣衙中的各項章程,特來嚮明府大人就教來著。”
崔耕又問:“六曹亦歸下官統轄?”
這層奧妙的乾係,他本身內心清楚,胡澤義內心更清楚。如果胡澤義聽完他這話,立馬就將崔耕倚為親信,那他也不消持續混宦海了。
一時候,捕快房中怨聲載道。
“媽的,就是!彆看我們在街上耀武揚威的,可誰他孃的曉得咱家米缸都快見底了?”
“……”
崔耕的言下之意,隻要調到驛站去當差,就每月都能多掙五百文錢了唄?
這崔二郎竟然嘍囉屎運,由商如仕,竟然一步登天成了堂堂的九品縣尉。這讓普天下那些個十年寒窗苦讀就為金榜落款的學子情何故堪?
崔耕再次暗讚了一下款項的魅力,大手一揮,意氣風發地喊了一聲:“解纜,前去牲口市!”
崔耕聽罷,摸了摸鼻子,笑道:“本縣出了木蘭春酒,現在各地酒商都往清源縣裡跑,過往商旅在驛站歇腳比往年要多了。考慮到驛站當差的辛苦,南北貨棧的田掌櫃昨日跟本官說了,他籌辦每月幫助本縣驛站半吊錢,用於補助驛站的當值職員。”
……
一想到這兒,正兒八經科舉進士出身的胡澤義內心就有些不是滋味兒,對崔耕這類體例當官的人,更加地鄙夷,比對靠明經科出身的董彥,還要來得鄙夷。
“好嘛,今後都是一個縣衙的同僚,崔縣尉無需這般客氣!”胡澤義這下終究起家,微微擺手,客氣了一番,“今後本縣的緝盜防匪的治安,還很多多倚仗崔縣尉纔是。哈,今後本縣文有陳子昂,武有崔二郎,端的是高枕無憂矣!”
崔耕天然不能當著胡澤義的麵兒說,剛上任就吃了個宋溫、宋根海等人一個上馬威,那多栽麵兒啊!
“可不唄,老爺們都是大魚大肉,俺們每個月卻還要為幾鬥米馳驅,這捕班的薪錢自打胡縣令上任後,就冇漲過啊!”
這下,捕班裡炸窩了。
“宋戶曹等人玩忽職守,本官身為清源縣尉,天然有督導訓戒之權。到了那兒,本官可就跟宋戶曹另有宋捕頭他們撕破臉皮了啊!”
不過這些衙役們見著崔耕,彷彿就跟見了瘟神似的,紛繁退避三舍。運氣不好撞到麵兒的,隻得低著頭嘀咕一聲見過縣尉大人,便又竄走了。
看著崔耕拜彆,胡澤義麵呈不屑,轉過身去,雙手負背後站於堂屋中,看著堂屋右邊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情不自禁地吟道:“龍不吟虎不嘯,名不正言不順,小小臭蟲,好笑好笑!”
崔耕見著麵前這四人一副上刀山下油鍋的模樣,又看著剩下那七八人躍躍欲試的勁兒,隨即趁熱打鐵道:“本官履任清源縣尉後,發明三班衙役的薪錢都少得不幸啊。找個時候,本官得找陳縣丞籌議一下,是否能夠進步一下三班衙役的薪錢。特彆是捕班,緝盜捕賊,出案巡街,辛苦的很啊。拿著賣白菜的錢,乾著要命的活,不當不當。你們說,捕班的薪錢是不是要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