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姚度本身也有本身的縣衙儲存小拍門。他衡量了一下,宋暖和崔縣尉,一個是戶曹吏,一個是堂堂清源縣尉,哪頭輕重他拎得清。至於宋溫身後的大背景胡縣令,可拉倒吧,胡縣令那裡會熟諳他是哪顆蔥,那裡會管他死活。與其抱著宋溫這類不靠譜的瘦腿骨,還不如抱好眼下崔縣尉這根粗大腿來得實際。畢竟崔縣尉人家雖出身不好,但到底還是統判六曹,有品有秩的縣尉大人!
隻見酒坊門口處,宋根海一隻腳已經踩到了門外。
“那你憑甚麼撤職扣押何倉曹?”宋溫問道。
宋溫頓時心生寒意,這姓崔的一介酒販出身,如何會有這麼深的城府?
崔耕看著這廝就跟個冇事兒人似的,不由好笑道:“宋捕頭,你這冇皮冇臉的勁兒,還真挺招人奇怪!”
崔耕點了點頭,道:“那封匿名信還在吧?”
崔耕對著酒攤中的這些捕快努了努嘴,臉升嘲意地笑道:“你捕班的人不都在這兒嘛?你回縣衙安排誰?”
“容人之量!”
過猶而不及,可一不成二?
“喂,宋捕頭,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崔耕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道:“莫非你不感覺留任他要遠比將他撤職來得更實惠些嗎?試問,本官這個新任的清源縣尉連宋溫的親侄子都能既往不咎,持續留任,那另有甚麼人不能……”
“甚麼意義?”宋溫不解。
這兩人都是此次“新官上任上馬威”門事件的參與者,一個下了地,一個升了天,終究成果倒是截然相反。
這不是分而治之,各個擊破,又是甚麼?
最後崔耕打發走了剩下的幾名捕快,號召了姚度一聲,籌辦解纜回了縣衙。
正要開口,卻又聞聲崔耕道:“明天拿著何敬奎敲打了一番宋溫這老匹夫,也算是找回了今早的場子。有些事情啊,過猶而不及,可一不成二。一個何敬奎,夠本官立威了!宋溫與何敬奎不一樣,這類擅離職守的小由頭,有胡縣令替他在前麵擔著,嗬嗬,本官也是白折騰。與其如許,不如不動。來日方長,隻要他還敢在前麵跳腳使壞,總有本官清算他的一天!”
公然,崔耕順勢問道:“你也如何了?莫非宋戶曹也跟何敬奎……”
崔耕冇有二次答覆他,而是徑直命令道:“接下來,你要做兩件事。第一件事情,親身到縣牢裡向沈參軍的妻弟賠罪報歉,然後雇上一輛馬車,派兩名得力捕快,將這位林三公子送回泉州城。”
此話一出,不止是宋根海,就連姚度和在場其他捕快都紛繁變色。連倉曹吏何敬奎都擼了,比曹吏職位還不如的捕頭宋根海竟然還能留任?並且這廝但是宋溫的親親侄子啊!
宋溫、宋根海、姚度三人紛繁駭怪,接踵發犯錯愕之聲。
旋即,他冷哼一聲,道:“崔縣尉好本領啊,莫不是也想依樣畫瓢炮製宋某?”
姚度細細揣摩了一番崔耕的這通話,垂垂捋清了端倪,驀地間感覺,麵前這個出身商販年紀悄悄的縣尉大人,辦起事來竟然火候實足,分毫不差,真是輕重是非,遊刃不足啊!
緊接著,崔耕又道:“至於放走宋溫,也是本官成心為之,你不必多想。老話說的好,打狗還需看仆人嘛!”
很較著,本身苦心運營了好久的六曹房鐵三角,刹時就被姓崔的給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