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百戲歌舞俱已經愣住,就在這萬人諦視中,劉娥帶著四名侍女,自瓊林苑外緩緩走入。
郭後含笑道:“官家,本日嘉會,豈可無詩。祐兒固然小小年紀,方纔見此從未有過的盛況,也不由想賦詩一首,獻與官家!”
政清如遇貞觀日,
玄祐正看得入迷,俄然聽得轟地一聲,炊火四起,玄祐嚇了一跳,卻見場中風景已變,那些執雉尾的人已經退下,一排排載著金麵獠牙,口吐炊火的人湧了上來,演出諸天神鬼界之舞。樂聲也由“蠻牌令”改成“拜新月慢”曲。卻看這一群人中,有戴皋比的有假鬍子的,各自分歧,煞是風趣。
整座瓊林苑早已經安排了上千盆菊花。正宴開端,則有百戲伎藝,上來演出。
真宗大喜,下旨道:“將這占城稻米,分賜於本日瓊林苑中文武百官,共享天慶!”
張懷德見狀,忙上前輕聲道:“官家,但是要歌舞上來!”
此言一出,群臣立即相率勸進,一時請立太子之聲盈耳。真宗頗覺躊躇,隻得道:“眾卿且安坐。立儲是國之大政,縱是要定,也不是本日。”
大理寺卿王欽若跪前一步,大聲道:“劉修儀種成占城稻,實有大功於社稷……”
真宗點了點頭,此時恰是要歌舞上來,竄改氛圍,懷德倒是知機得很。
粟白稻脂開元同……”
然後就是各色的馬戲、飛禽戲、螞蟻集會寫字、水族麵具舞等,熱烈不凡。此時不但諸皇族的年青人們入迷,便是各耆老邁臣們,也不由放開了昔日的矜持,暢懷大笑。
皇次子玄祐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看到百戲演出,不由目不轉睛地盯住了看。
真宗嗯了一聲,將手中的詩稿遞去給郭後:“莫非是祐兒第一次提筆,你且留著。”
美人曹氏嘲笑一聲:“便是故意籌辦禮品,也冇有個臨時抱佛腳的。如此盛典怠慢遲來,如果我們的話,早就犯了宮規了。由此可見,劉修儀之得寵啊!”
“百年滄桑逢亂世,
玄祐啊了一聲,感覺似一盆冷水當頭澆下,頓時變得低頭沮喪起來。他還是個八歲的孩子,愛玩愛熱烈,怎耐居於深宮當中,每天都是冇完冇了的學習端方和教誨,再活潑的孩子,也變得呆遲笨笨的了。
劉娥上前翻開蓋子,立即一股香氣在瓊林苑中延伸開來……
劉娥親手用小小玉碗盛了一碗甄中的米飯,送到真宗麵前:“這是臣妾今夙起來,到禦田中親手打稻脫粒,剛剛纔蒸好的第一鍋占城稻米飯,請皇上咀嚼!”
眾臣喝彩:“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德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倒是此時,宮外一聲報進:“劉修儀到——”
玄祐鬆了一口氣,忙將手中的紙遞給身邊的內侍呈上去。
劉娥含笑道:“恰是!”她將手一揮,身後捧著禮盤的四名侍女掀去手中的紅色錦鍛,呈上了四樣禮品。第一個禮盤裡,是一捧方纔收割下來的稻穗,陽光收回黃金普通的光彩;第二個禮盤裡,一隻黃金製的小圓桶裡,裝著比黃金更美的稻穀,滿滿地堆成了一個小尖;第三個禮盤裡,則是一隻方形的綠玉大鬥裡,裝滿著如同珍珠般晶瑩的白米;第四個禮盒裡,則是一隻極其精美的白玉大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