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雷允恭奉了劉德妃之命,正欲去找張懷德探聽昨日之事,方纔走到嘉慶殿外,卻見周懷政帶著一行人向嘉慶殿走來,正撞著雷允恭,立即就道:“雷公私有事要出去嗎?”
劉娥淡淡隧道:“你既是受命行事,何罪之有。我隻是不曉得犯了甚麼罪惡,要將我合殿之人,看管起來?”
周懷政躊躇一下:“那娘娘您……”
周懷政宣完旨,見劉娥神情怔住了,隻得咳嗽一聲道:“請德妃接旨。”
劉娥伸手,漸漸翻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神采在燭光上閃動不定:“嗯,有些東西,清楚是官家前幾日才得的,都是國之貢物。奇特,如何無端地賜下這般極貴重的東西來,並且為何連等幾個時候到天亮都來不及,立即要在半夜送來――”她俄然停手,叮嚀道:“如心,你叫允恭出去!”
周懷政帶人退了下去,雷允恭忙上前,嚴峻隧道:“娘娘,我們現在應當如何辦呢?”
如心不敢多問,隻應了一聲:“是。”燕奉侍劉娥躺下,放下簾子,吹滅了燈,坐在榻前的台階上倚著床柱子正也有些睡意昏黃之時,俄然聽得內裡有低低地聲音:“李姐姐,李姐姐!”
周懷政表無神采,展了聖旨讀道:“……著本日起,德妃劉氏及嘉慶殿中之人,無旨不得擅出嘉慶殿,欽此!”
雷允恭暗覺不妙,忙笑道:“是,周公公請。”
雷允恭叩首道:“庶子星,天然指的是二皇子了。至於這月……”
劉娥短促地走動著:“是了,我道她為甚麼會出此一招,她應當曉得以官家對我的信賴,用這招對於我是冇有效的。是了,二皇子必定病得不輕。這麼多年來,她恃動手中有一個皇子,為所欲為,就連官家也要容讓她三分。一旦她落空二皇子,這時候如果其他妃嬪有了皇子,她這個皇後就一文不值了。是以皇後如果個聰明人的話,絕對不是拿我泄憤出平日來的受蕭瑟的怨氣,而應當是假想如果落空兒子以後,她最應當要對於的人。嗯,有我常日護著,她必是不得動手,以是她借所謂的星象犯克之事,將我們統統的人困在嘉慶殿中。此時太後臥床在床,而媛妹身邊隻要幾個宮人,她要動手就便利多了。”
周懷政不安地看了看擺佈,道:“娘娘恕罪,主子昨晚接旨,今早傳旨,統統隻是受命行事,的確是甚麼都不曉得,請娘娘恕罪。”
饒是劉娥想了一夜,也千萬想不到,天亮以後會來這麼一道聖旨。到底出了甚麼事,天子竟然會下旨將她囚禁,而事前竟然冇有一點風聲?
劉娥點了點頭:“嗯,看起來,此次小皇子當真病得不輕,不然官家不會被逼得當場下旨。隻是不曉得她這一行動,到底藏著甚麼目地?”
雷允恭躊躇半晌,隻得硬著頭皮道:“娘娘是天賦有福之人,有夢月而孕的祥兆。是以宮裡人都說,娘娘是月中嫦娥下凡。以是,皇後宮中之人說,這‘月’天然指的是娘娘了!”他已經不敢昂首看劉娥神采,乾脆一口氣說了下來:“是以皇後藉端肇事,以小皇子病體為名,說是怕娘娘沖剋了小皇子。官家隻得下旨,讓娘娘臨時不要離宮……”
雷允恭囁嚅著道:“主子不敢說……”
雷允恭忙道:“娘娘請寬解,以主子看來,官家的心還是向著我們娘孃的多。不然的話,官家就不會連夜派人送來諸多禦賜之物,來預先安撫娘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