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政再度一揖,回身而去。
周懷政站起來,擺佈一看,兩邊侍從都已經被迸退,這纔上來一步,切近寇準輕聲道:“官家已經許了太子監國,便是寇公也能夠依旨行事。”
楊崇勳哈哈一笑:“說得是,那——我們還是要分頭出來,還是要一起出來?”
兩人拱手而彆,各自在東西分歧的方向,同時坐馬車分開。
本來楊崇勳與楊懷吉進府時,丁謂倒還未睡,倒是時價隆冬,丁謂穿戴家常夏衣,也不戴帽子,正在後園乘涼,卻被楊崇勳二人出去將周懷政的奧妙一相告,急得趕緊趕了過來,又不敢用宰相車駕,府裡的馬車都卸了鞍韉,隻要一輛他小妾的馬車是籌辦次日淩晨到廟裡進香的,早早套好了備著,此時卻也顧不得了,隻得乘了這輛小妾之車,趕了過來。
兩人相視而笑,同時入府。
周懷政躊躇了一下,俄然想起寇準所說的“我明天甚麼都冇有聽到”這句話,話到嘴邊臨時改口:“不,不過寇大人曾經奉過輔政的旨意,事光臨頭,他是不會不管的。”
楊崇勳目光閃動:“這麼說,此事有寇大人幕後主持了?”
周懷政見人已經到齊,令人關上密室,扼守在外,見此時室中隻要他們五人,這才把主題亮了出來:“官家密旨:要傳位於皇太子,要各位助我履行旨意。丁謂亂政,劉氏冒認太子的生母而封後,此二人會禁止太子即位,官家有旨殺丁謂,廢劉氏。”
周懷政趨前一步,道:“寇公何故如此怯懦,官家明顯對我說過,要讓太子監國,寇公輔政的。我想官家也必然是對皇後乾政有所不滿,纔有此意的。太子遲早是要繼位的,早和遲還不是一樣,官家退位為太上皇,仍然指導太子在朝的。如果我們擁立太子,再奉官家為太上皇,我想這也是不違官家的本意!”
這邊周懷政藉口巡查四門,來到寇準府中,見了寇準就跪下道:“國勢危難,後宮擅權,寇公身負天下的希冀、官家的拜托、太子的輔弼重擔,莫非您當真就此罷休,任由丁謂等五鬼橫行不成?”
曹操縱立即道:“如此事不宜遲,你我立即修表章,明日一早進宮見皇後上奏此事。”
楊崇勳是真宗在王府時的舊人,當時真宗即位的景象,倒是最清楚的,聞言不由道:“殺宰相、廢皇後、官家退位、太子即位,無一不是震驚天下的大事。大內策動兵變輕易,但是文武百官這邊如何辦?當年是宰相呂端主持大局,帶領文武百官朝拜,官家才氣得天下承認。如果到時候文武百官上朝,無人鎮得住他們,這可就大事不妙了!”
曹操縱縱是內心已知必是大事,聽到此一言時,也嚇了一大跳:“丁相,此事當真?”
曹操縱卻也是在夢中被喚醒,聽得侍從說丁相公如此這般的打扮,坐著如此那般的馬車過來,大吃一驚,也是倉猝穿衣出來。排闥進了書房便道:“丁相,出了甚麼事了?”
周懷政輕籲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向寇準躬身一揖:“多謝寇公,寇公放心,此事自有懷政一力擔負,毫不扳連他們!”
寇準聽得周懷政說出如此驚天動地的一番話來,驚得退後一步,跌坐在坐位上,直拿眼睛瞪著周懷政,好一會兒才顫聲道:“你、你這叫甚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