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盧撓撓頭,也有點懵了,“厥後……厥後大師夥兒就一起把仇人的骸骨藏在了一個大樹洞裡,又把日本人的屍身都丟到山溝子底下去了,據我奶奶說,她們不敢在現場留下太多陳跡,怕有其他日本兵巡查到這裡發明,以是現場儘能夠規複了原貌,又加上大雪,以是很快就冇了陳跡。”
“那可不是去不成祭拜這麼簡樸了,我們趕路也都趕不成了。”陳四平嘬了個牙花子,半是憂愁半是感喟地說。
“好!”
認識到這一點,劉曉兵不由昂首看向了老盧。
雨聲聽起來不大,可老盧卻一骨碌爬起來,從窩棚的門縫裡探頭往外看去。
可惜並冇能讓他如願以償,因為當天夜裡,三人剛清算了躺下睡覺,外頭便模糊幾番雷聲低吟,旋即沙沙作響,下起雨來了。
老盧說完,吐出一口氣,倒像是如釋重負似地。
老盧點點頭,“當時我奶奶她們也猜想為啥仇人就本身進林子,但是都冇想出個以是然來,加上情勢嚴峻,她們歸去以後立即就換了藏身地點,也就冇有人再提這事兒了,恐怕被日軍發明端倪,惹火上身。”
“如果真有人能做這個事兒,那那些知名義士也都不算白白捐軀了。”老盧感慨,“固然總有人籠統的說現在的大好江山都是先烈鍛造的,可實際上馳名有姓登記在冊的義士還是遠遠少於那些知名豪傑。”
“這下可去不成了。”他頭也冇回,幽幽地說。
而他的戰友卻並冇有呈現在這個故事裡,就彷彿他是一小我穿越了茫茫林海,碰到了窮凶極惡追逐兩個女人的日寇,然後拔槍互助,終究壯烈捐軀一樣。
雨卻連著下了兩天。
一個抗聯兵士單槍匹馬地乾掉了一隊日本兵。
他緊著扒拉了幾口麪條,西裡呼嚕地吧麪湯也喝了,感受身子熱乎起來,不由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劉曉兵內心莫名騰起一股熱意,彷彿之前腦筋裡閃過的動機現在更激烈了。
“這雨會下好久麼?”劉曉兵坐起來,獵奇地問。
老盧也愣住了,半晌才道:“那啥,這不對勁麼?我爸就是這麼給我講的啊,他真是一小我,就本身,我奶奶和我姑姑當時嚇壞了,還是我姑姑從速跑歸去喊了人,一群大女人小媳婦的跑出來救人,可還冇等趕到,人已嚥氣了,我奶奶說此人就來得及跟他說了名字。”
“隻能如許了,但願這場雨快些停吧。”他搖點頭,在黑暗裡無聲地呼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