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當時就躲在這山裡?大夏季的有吃喝麼?”陳四平一麵走一麵獵奇地四外打量著,像是發明新大陸似地問老盧。
三人就這麼冷靜往前走了一段,老盧忽地抬手朝前指了指,道:“到了,就是前頭了。”
次日雨停,清算好東西,劉曉兵和陳四平在老盧的帶領下,沿著山坡向下,進了林子。
劉曉兵內心忽地一亮,像是被甚麼東西豁然照瞭然前程似地,身心都為之一振。
他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清冷的氛圍,又緩緩吐出。
“這就是那墓碑?”劉曉兵整了整神采,肅聲問道。
山下就是鬱鬱蔥蔥的山林,山雖不高,但是現在雨後如新,遍野翠綠,沿著山體深深淺淺地連綿放開,一望無邊,倒也彆有一番奇絕之美。
“現在是不虞有如許的擔憂的。”他輕描淡寫,又麵色慎重地說。
劉曉兵和陳四平一怔,齊齊往前看去。
“之前是為了填飽肚子,現在是為了打發日子,能一樣麼?”老盧拍拍胸脯,笑道:“之前是隻能來山裡放羊,現在是為了讓羊肉品格更好,以是纔來山裡放羊,固然看起來冇啥辨彆,但是之前在山裡可冇有阿誰閒情逸緻打撲克哩,如果趕高低雨天,我這嘴裡能起滿滿一下的燎泡,恐怕羊有個三長兩短地,那一家人可就得抹脖子了。”
劉曉兵走近了才重視到,老盧身前的草叢裡,公然有一方巴掌大的石頭,方剛正正地嵌在地上,像是一方蓋在泥土裡的印台。
是啊,如果能幫更多的軍烈家眷找到他們埋骨荒漠的親人,如果能幫更多的義士描明他們的故事,那將是一件多麼成心義的事情。
他嘴角顫抖著,念出了這三個冰冷的字。
陳四平高低打量他一遍,笑道:“有啥不一樣啊?這大山也幾十上百年冇竄改,在山裡放羊還不是苦哈哈的?”
老盧揉揉鼻子,笑道:“這我咋能曉得,我又冇切身參與過當年的事兒,但是我聽我奶奶提及過,說是當年他們隻能挖草根樹皮煮水吃,偶爾打到點野雞兔子啥的,都得熬一大鍋湯,每人喝一點嚐嚐味兒就得了,那都跟過年了一樣。”
陳四平猜疑地扭頭看了老盧一眼,卻見老盧已經收斂起了麵上的笑意,整小我腰身挺直,頓時多了幾分莊嚴。
隻見前頭富強的林木之間,豁然被伐開了一小片空位,麵積不大,也就十幾個平方,空位上草木富強,中心堆起來的土堆低矮,又被青草掩蔽,如果不細心留意,乃至會被當作一個淺顯的土包。
這確切已經大大偏離了熊姥姥所說的線路。
“還能打到野雞和兔子?”陳四平眸子子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