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鼻子微酸,道:“之前你們一起作詩作畫,是多麼的高興。如何現在竟都各自散去了呢?”
史湘雲點頭承諾著,因而世人往惜春的住處來了。
安琪笑道:“天然是真的。你看我甚麼時候誆過你們來著?”
林黛玉向史湘雲道:“如此,你便能夠放心了。”
“是!”平兒承諾著,出門去了。
隻是王夫人想著本身身邊帶大的女兒,一個個都不甚快意,內心好不憂心,竟一病不起。現在賈府中,走的走,病的病,人景冷落了很多,再不似當年那般了。
王夫人忙又勸了賈母一番,賈母纔好轉過來。又叮嚀道:“女人們都回園子去罷。這些事情,自有大人們籌辦。”
另有寶釵作的“保重芳姿晝掩門,自聯袂甕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階影,冰雪招來露砌魂。淡極始知花更豔,愁多焉得玉無痕。欲償白帝憑潔淨,不語婷婷日又昏。”
林黛玉翻開一看,隻見首頁上麵寫著“詠白海棠限門盆魂痕昏”幾個字。
也有寶玉作的“秋容淺淡映重門,七節攢成雪滿盆。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為魂。晨風不散愁千點,宿雨還添淚一痕。獨倚畫欄如成心,清砧怨笛送傍晚。”
史湘雲含淚道:“現在我也有了婆家,已經定了日子了。老太太、太太定是怕你們難過,捨不得,是以纔沒有奉告你們呢。”
黛玉見史湘雲苦衷重重,神采黯然,隻當是她為了迎春的事情悲傷,便勸道:“這些事情,原不是我們能夠節製的。本日我們去妙玉那邊去,給迎春誦經唸佛,你說好不好?”
賈母聽了,忙道:“既然如此,如何不請出去?”
惜春雙手合十,隻道:“既然如此,倒不如不告彆的好!”
黛玉聽了,不由想起寶玉之前的那些話來,便哭道:“看來,今後我們真真是冇有相聚的日子了。”
“水月庵,”惜春淡淡地說,“老太太和太太們都已經允了。這一彆,想必我們也再冇有見麵之日了。”
林黛玉拉住安琪問道:“你曉得哪個馮家?”
又有探春作的“夕陽寒草帶重門,苔翠盈鋪雨後盆。玉是精力難比潔,雪為肌骨易銷魂。芳心一點嬌有力,倩影半夜月有痕。莫謂縞仙能成仙,多情伴我詠傍晚。”
史湘雲怔怔地看著安琪,隻是不說話。
惜春道:“我要出去了,本來是要跟你們道彆的,不想你們就來了。”
史湘雲取脫手絹來,替林黛玉拭淚,勸道:“我倒是能來經常看你們,馮家畢竟也在都中,且與我們史家、賈府也大有淵源。我隻是怕將來亦像二姐姐那樣呢。”說著,眼淚撲簌而下,忙低頭拭淚。
林黛玉聽了,便道:“那你甚麼時候去跟寶玉告彆呢?”
因而安琪、林黛玉等人便回身要走,忽聽得惜春又喚道:“等等!”
史湘雲問道:“你要去哪兒?”
黛玉不由問道:“你們這是要做甚麼?”
安琪還欲說些甚麼,惜春已道:“我另有很多事物要清算呢,不能陪你們說話了。”
史湘雲聽了,眼睛一亮,隻問:“當真?”
因而黛玉隻得和史湘雲出了賈母的住處。
隻見惜春正在房內呆坐著,丫環們忙著清算行裝。
安琪亦上前扶住黛玉,陪著一同往瀟湘館去了。
黛玉問道:“如何?”
史湘雲止住腳步,道:“我怕此次歸去,再也來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