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蓮嘲笑一聲道:“我熟諳他何為麼?何況我也冇這個工夫。不過是我與寧國府的大管家賴大之子賴尚榮素習交好,從他口入耳一些‘四大師族’的是是非非罷啦!”
目睹就要到金陵,柳湘蓮再三相邀安琪,到他家中小住幾日,以儘地主之誼,但都被安琪婉拒。
安琪喜道:“柳兄你曉得得如此詳細,莫非你熟諳這薛蟠?”
柳湘蓮笑道:“鄙人最喜到處遊山玩水,如此一來,我們今後可結伴隨行啦!”
到了金陵,柳湘蓮便叮嚀身邊的小廝杏奴雇了兩頂肩輿,與安琪一齊回家中去了。
安琪聽了隻得感喟,又道:“傳聞賈府與薛家有親,此話是真是假?”
柳湘蓮擺手道:“可不是!這薛蟠便是薛家的樸重玄孫。那丫頭現在隻怕已經是薛蟠的姬妾啦,你說想再見她一麵,豈能輕易?”
安琪安撫了柳湘蓮一番,又怒道:“莫非說他們官官相護,就冇有了個國法了麼?”
安琪心中啐道:“誰與你是同道中人!”
柳湘蓮道:“這薛蟠表字文起,因幼年喪父,寡母又憐他是個獨根孤種,是以寵嬖放縱,遂至老邁無從。且他家乃是皇商,雖有百萬之富,卻脾氣豪侈,言語傲慢。雖也上過學,不過略識得幾個字,整天還是鬥雞走馬,淫佚無度!”
柳湘蓮收起笑容,表情頓時沉重,隻低頭感喟,忽又向安琪問道:“莫非安兄弟你也是馮淵的朋友不成?”
安琪趕緊擺手道:“並非如此,柳兄多心啦!”
安琪內心雖不肯意,但柳湘蓮美意難卻,便隻得承諾了。
柳湘蓮不悅道:“鄙人待安兄弟你一片熱忱,卻遭到再三回絕。莫非安兄弟瞧不起鄙人,是以不肯跟我做朋友?”
柳湘蓮道:“這四大師族皆連絡有親,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攙扶遮飾,俱有照顧。原是我來遲了兩日,不然斷不會讓馮淵惹出這個禍,他也不必白白枉死。”說罷,眼中不由出現淚花來。
柳湘蓮道:“安兄弟,現在我隻勸你死了這條心罷,那丫頭現在已經跟了呆霸王薛蟠,彆說你想搶返來,就算是見上一麵也難啦!”
本來柳湘蓮繫世家後輩,隻因父母早喪,遂讀書不成。他生性爽俠,不拘末節,酷好耍槍弄劍。又最喜串戲,且都是些生旦風月之戲文,是以為人多情,凡是長相俊美的男人皆情願結識,那馮淵便是他當年遊曆交友的老友。加上柳湘蓮打賭吃酒,眠花臥柳,無所不為,是以常常被人誤認作優伶一類。
“小兄弟?”安琪恍然記起本身現在是女扮男裝,當即放大了膽量,回禮笑道:“小弟姓安,名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