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睨了賈政一眼,又轉頭向賈璉問道:“此次你去揚州返來的信說,如海留了三百多萬兩?”
正說著話,忽聽得有人來報,說賈璉與黛玉已經回府了。
安琪問:“如何不見女人把杜若帶來?”
李紈笑道:“老祖宗您還看不出,黛玉與寶玉青梅竹馬,將來如果能親上加親,那銀子不是天然是我們府中的麼?不過是提早調用罷了,看公公焦急的模樣,您也不忍心哪!”
這日,因鳳姐兒利錢賬目有些不對,因而平兒一早與旺兒媳婦算賬,便是由安琪與鳳姐兒去處王夫人存候。
黛玉感喟道:“杜若已經嫁人了,之前的一些丫環也都給打發了。現在我寄人籬下,不比昔日在家裡。何況昔日我另有一個能做主的時候,更何況是現在。”想著本身現在沒爹沒孃,黛玉不由垂淚抽泣起來。
李紈曉得鳳姐兒現在是落井下石,隻是當著王夫人的麵也好辯駁了。
從賈母處出來,王夫人正色向李紈道:“自古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和老爺還健在呢,莫非就由得你‘長嫂為母’了麼?你的眼裡,到底另有冇有公公婆婆?”
鳳姐兒瞧見,忙在一旁笑道:“這探親是我們家的光榮,多少人盼還盼不到的。三百萬兩銀子,老太太不免要躊躇一下,最後還不是要拿出來的。莫非任由我們家寒傖了天子不成?嫂子那話說得,倒是有些多餘了。”
“媳婦曉得。”李紈垂首道。
正說著,又見金釧兒也跑來了,向安琪問:“太太打發我來問你們奶奶吃了飯未曾。”
安琪心中暗想:“現在她內心難受,若得知了遺產已落入賈府豈不是更加添堵?”如此一想,便乾脆瞞住黛玉,隻是勸了一回。
“甚麼臭男人拿過的!我不要他。”
李紈曉得王夫人夙來不喜好黛玉,便道:“剛纔媳婦若不這麼說,隻怕老太太一定肯拿出銀子來呢。”
幾個後代中,賈母最心疼的就是黛玉的母親賈敏。愛屋及烏,若黛玉將來能與寶玉結成連理,她內心天然最歡樂。現在聽了李紈這麼一說,倒有了一些擺盪。
剛坐下,李紈也帶著素雲來了。
那賈薔隻前次在饅頭庵被安琪澆了冷水,又見她與賈琛豪情深厚,便想早早斷了這個動機。現在見安琪隻裝冇瞧見。
王夫人夙來看重寶釵,現在聽了媳婦李紈這話,內心好不安閒。恰好又不好再多說甚麼,隻怕惹得賈母不安閒,攪黃了探親的事。
王夫人道:“本日這話我傳聞了一次,今後再不想聞聲。曉得嗎?”
安琪在一旁瞧見,不由替黛玉難過了一回,暗想:“看王夫人的模樣,定是不喜好黛玉了。將來若嫁了疇昔,還不曉得如何樣呢?”
賈母這才向賈政問道:“你這會子出去,是有甚麼要說的?”
王夫人這才領了她二人又來向賈母存候。
賈政道:“天然是跟母親籌議探親的事。”
賈母嘲笑一聲:“我現在老了,不過是活一天一天。這些事情,你本身拿主張便是。”
鳳姐兒更加對勁道:“寶玉現在還小呢,現在說這些實在言之尚早。”
賈母嘲笑道:“也隻要這個時候,你們纔會理我這個老骨頭。那銀子是如海留給黛玉的,我也不過是臨時保管,將來還是要給她作嫁奩呢。你們有多大頭便戴多大的帽子,莫非還打這個主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