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柳成龍問及“視環境”的詳細含義時,邢玠解釋道:“到當時,如果肯定倭寇不會再次進犯,天兵自會慢慢撤回中原。”
“天chao用心良苦,小藩不堪感激,不過明天仁川府使前來稟報,說是倭寇乘夜開進仁川,占據了府衙和虎帳,還將朝鮮守軍趕了出來,不知閣老是否知情,貌似仁川港是由天兵扼守的吧?”柳成龍強忍肝火道。
“‘慢慢’是多久?該不會又是二十年吧?”柳成龍不依不饒道。
“以一城調換倭寇退兵,你們但是賺了大便宜了,可彆不知好歹啊。”隻聽“嘭”的一聲,邢玠將茶盞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冷地盯著坐於王座上的李昖。
越來歲,光宗病逝,熹宗朱由校即位,後金掠地日甚,遂改“朝鮮都司”為“朝鮮佈政使司”,以孫承宗為首任巡撫,袁應泰兼任總兵,此為朝鮮併入中華之始。當年玄月,承宗遷朝鮮王室至登州,經威海時遭受風波,永昌大君以下三百餘人皆歿(李昖身後明廷未再冊封朝鮮國王,王世子仍稱大君),熹宗立大君六子李柟為王,是為恭敬王,遷封至河南信陽。
六月初六,漢城景福宮,朝鮮國王李昖夥同領議政柳成龍等一乾大臣與邢玠擺開架式,果斷不承認《曾坪和約》。邢玠則謊稱該和約隻是為了麻痹日本,待到二十年後日軍撤退,明軍自會視環境將領地償還。
五年後,李柟病故,年僅十一歲,由其弟李樢繼恭敬王位;八年後,河南禦史參李樢“嬌縱失色,任仆人為亂鄉裡”,崇禎帝大怒,將其降格為侯,翌年四月又降格為伯,轉封貴州遵義,李樢不堪其辱,行至宜昌時投江他殺,老婆、大臣二十餘人殉死,獨一一子李恂隨家臣前去遵義。
“這還真說不準,倘若朝鮮政通人和,日本偃旗息鼓,那不消你們說,天兵也會撤離;可如果朝鮮還是像現在這般黨閥林立,民不聊生,日本也不甚循分,還是對朝鮮虎視眈眈,那老夫自是會疏導天子好好考慮,過個十年八年也不必然,實在你們也不必擔憂,早撤晚撤不都是為你們好麼。”邢玠這太極拳打得很有程度,把任務全推到了朝鮮人本身以及日本身上,大明還是是一副君子君子模樣。
“柳大人無需擔憂,這也是和約的一部分,本日起,仁川便是日本的領地了,但是存候心,天兵會庇護王京安然的。”邢玠不在乎地說道。
“殿下,右府實在有些過分了,竟然不經您的同意,便私行和明國達成和議,並且還將所占據地全數償還,他究竟是如何想的?臣還傳聞,他想返國看望剛出世的嫡子,這也太把公事當兒戲了。”三成拿著和約在秀吉耳邊嘀咕著,此時已是七月月朔,秀吉將絕大部分政務都交予三推行和五大老措置,唯有這件事,三成和五大老都拿不了決定,特地前去伏見向他叨教。
三年後,楊鎬兵敗薩爾滸,遼東領地儘喪,為管束後金,明廷采取孫承宗之見,將樂浪、玄菟、真番以及臨屯四都司歸併,組建“朝鮮都司”,治所平壤。
三年後,以處所官吏橫征暴斂為由,明朝打消了朝鮮王廷對兩道的征稅權及統領權,改“真番備邊司”為“真番都司”,完整節製了這一地區。
“佐吉啊,”秀吉半倚在床榻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對三成說道:“我信賴右府,這件事他並冇有做錯啊,想返來就讓他返來吧,我想也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