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摻著海水,烽火稠濁著硝煙,廝殺聲,哀嚎聲響徹天涯,現在影島東岸的氣象,早已不是說話能夠描述,想必就連阿鼻天國也要減色三分。
落空了龜甲船的庇佑以及李億祺等老將的批示,朝鮮水軍在這一刻被打回了原型,麵對來勢洶洶,雙眼放光的日軍,朝鮮兵士皆是不敢出戰,任由日艦接弦登船。略微有些勇氣的,也隻是意味性地稍作抵當,見局勢已去,便慌鎮靜張地跳船逃生。
與此同時,裴楔則搶先脅板安治一步,在其到達影島之前駛入東南外海,乘著夜色轉向西南,朝著閒山島迂迴進步。
“兒臣明白了,”忠恒表情稍稍平複了些,雖說對義弘的保守有些牢騷,但考慮到此戰的首要任務,還是接管了這個究竟,“既然如此,那就請答應我前去灘頭,親身批示大筒隊轟擊敵艦。”
這些人刻毒無情,眼疾手快,槍無虛刺,彈無虛發,麵敵手無寸鐵的兵士,涓滴不會心軟,定是手開端落,他們曉得,哪怕是晚一秒鐘,都隻會成績彆人的軍功。雖說他們屬於總大將直轄的備隊,但因為心狠手辣,惡名昭著,便有了一個形象的外號:“禿鷲備”。
在這支備隊的擒殺下,落水鮮兵幾近無人生還,略微聰明些的,會憋氣躲在船上麵,可一旦伸出頭來換氣,便毫不會逃脫這群禿禿鷲的魔爪。
“‘二段釣野伏’?”聽到這個熟諳而又陌生的名詞,忠恒心中出現陣陣波瀾。固然與孝高打仗未幾,但看到桀驁不馴的“鬼石曼子”竟能對他如此頂禮膜拜,忠恒亦是遭到不小的震驚,進而對這位官兵衛產生了一絲莫名的畏敬和敬佩。
對於水軍來講,跳船雖是最後保命手腕,但卻不是護身符,他們仍將麵對滅亡的威脅。特彆是在這類場合,和這類仇敵作戰,生還的能夠性更是微乎其微。加藤和脅板的軍隊中,彆離有一支由鐵炮足輕和槍足輕構成的備隊,專門賣力擊殺落水鮮兵。
“那也不能就這麼放過他們啊,畢竟是十幾艘板屋船呢。”忠恒明顯是心有不甘,在他看來,乘勝追擊纔是霸道,他信賴,就算隻是幾艘關船,也絕對能唬住那幫怯懦鬼,這在和朝鮮陸軍作戰中深有體味,實在不想放棄這個絕佳的戰機。
“設置兩重伏兵,彆離埋伏於東南、西北海岬;又將船隊一分為二,彆離應對兩路鮮兵,這般周到的擺設,也隻要官兵衛能想獲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