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琦這才感受大事不妙,趕快奪過南蠻鏡,對著副將的頭便是一腳,這一腳是真夠狠的,當場便是頭破血流,幸虧眾將相勸才保住了小命。
“不能擔擱了,傳我軍令,各備隊自在射擊,務必將這些逃兵擊殺於海上!”說話間,一絲寒光從義弘眼中劃過,在他看來,既然不能據為己有,那就隻好毀滅了,如果放這些手無寸鐵的逃兵歸去,定會是個不小的威脅。
見到景象,加藤嘉明和脅阪安治亦是恍然大悟,當即命令各船分離火力,自在射擊。頃刻間硝煙四起,浪花飛濺,感化著鮮血的木屑拋向半空,彈坑密佈的舢板沉入海底,殘屍斷骸四散海麵,悲鳴哀嚎響徹雲端,又一場本不該產生,卻不得不產生的悲劇在這片海疆上演。
“此計甚妙,也隻要義弘殿下想得出來啊。”嘉明不由點頭獎飾,一邊命部下攀上桅杆,將首級吊掛安妥,一邊扯著嗓門向劈麵的崔琦所部號令道:“崔琦老兒,瞪起你的犭句眼看看,可還熟諳此人?”
“與其扳連親人,倒不如和倭寇拚了,即便身故,朝廷也不會虐待我們家人啊,起碼不會讓孩子有個賣國的父親,不會讓爹媽有個賣國的兒子啊。”四周的朝鮮逃兵也隨聲擁戴道。
“混賬東西,胡說甚麼?不曉得擾亂軍心是極刑麼?!”崔琦氣沖沖地舉起南蠻鏡望去,亦是被嚇了一跳,但他深知此事乾係到全軍士氣,決不能承認!因而乎大聲大笑道:“加藤小兒,隨便找個頭顱便想棍騙本將麼,真是自不量力!”
這件事天然也被岸邊的義弘全程目睹,雖說有些氣憤,但更多的還是可惜,“看來這一仗還要持續打下去嘍。”他本以元均的首級會打擊鮮兵士氣,促使少數意誌不果斷的官兵率先投誠,進而激發占支流的、偶然戀戰的鮮兵投降,極力將喪失減小到最低,這也算是對“胡蝶效應”的一種利用吧,可誰曾想這幫逃兵如此“不專業”,緊急關頭竟打起了退堂鼓,反而果斷了全軍死戰的信心,真可謂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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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投降不還是為了能活著見家人嘛,如果然成了賣民賊,到時候朝廷清查下來,豈不是要連累滿門啊。”一名朝鮮降將對四周的逃兵說道。
就在此時,天氣漸亮,大霧逐步散去,義弘使者搭乘快船追逐上了嘉明,登船後便將元均的首級交給了他,表示他將其掛至桅杆之上,以此打擊鮮兵士氣。
“你們好生看看吧,看看倭寇是如何對待元帥的。”崔琦故作平靜,竟而以嘲笑的口氣喊道:“對待封疆大吏尚且如此殘暴,更何況是你們這些叛變的士卒呢?如果做了賣民賊,就不怕家人受連累麼?”
搏鬥,還是是這場海戰最為形象的描述,或者說,這本就不是一場飽含搏鬥的戰役,而是一次名為戰役的搏鬥。
果不其然,使者剛說到一半,劈麵的朝鮮水軍便動亂起來,抽泣聲,漫罵聲,哀怨聲,感喟聲此起彼伏,全軍高低頓時被一種低沉的氛圍所袒護。更有部分官兵乘坐劃子向四周的日軍投誠,在他們看來,主帥戰死,這場仗已無牽掛,為了家中妻小也不能白白送命,有甚麼比性命更首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