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如何了？”

看歐陽慶這個模樣，石榴樹下估計挖不出甚麼了。

“誰曉得呢，那些差爺凶神惡煞，總歸不是功德。”

坐在台階上的歐陽氏麵色慘白，盜汗淋淋，緊閉著雙目毫無反應。

歐陽慶今後退了兩步，似是沉著下來：“好，差爺們固然挖，最好把這棵石榴樹連根刨了，也好讓四鄰八舍瞧個清楚！”

不遠處兩個妾一臉茫然不敢上前，四個小女人躲在她們身後，哭聲震天。

領頭官差想得透辟，天然不懼歐陽慶的威脅。

“你是要對抗官府？”

聽到歐陽靜孔殷的喊聲，馮橙快步走了疇昔。

歐陽靜下認識尋覓母親，發明歐陽氏跌坐在台階上，神采慘白如鬼。

……

歐陽靜聽著灌入耳中的群情雙腿發軟，一咬舌尖，提著裙襬緩慢跑了出來。

“不能吧，昨日歐陽家才擺了酒慶賀他家大郎落第，舉人老爺見了大官都不消下跪的。”

馮橙悄悄站在院中，聽了這話心中一動。

石榴樹下甚麼都冇挖到，領頭官差心中本來有些犯嘀咕，一見歐陽慶如此衝動，頓時結壯了。

歐陽氏悶哼一聲，展開眼睛。

幾名官差立即拎著鋤頭往柴房走去。

歐陽靜忍著不安，強笑道：“不知我家有甚麼事，勞煩各位大爺大娘、叔伯嬸子讓我出來。”

幾名官差提著鋤頭在挖石榴樹，富強的石榴樹枝散落一地，有很多石榴如小皮球般滾來滾去，此中一顆滾到歐陽靜腳邊，裂開的裂縫中暴露瑪瑙珠般的石榴籽。

歸正挖不到的話這個報案人要吃不了兜著走，至於歐陽家，到時候大人安撫幾句就算很給麵子了。

以往歐陽靜見了晶瑩剔透的石榴籽就會被勾起饞蟲，可現在看著那開裂的石榴就如看到血盆大口，猙獰駭人。

“挖到骸骨了！”鎮靜的喊聲從柴房傳出來。

歐陽慶一臉凶神惡煞，手持扁擔攔在領頭官差麵前：“我兒子是舉人，來歲春過了春闈就是新科進士，你們如何能跑到我家隨便亂挖？”

“何止不消跪，舉人老爺真要犯了事都不能緝拿鞠問，要先奪了舉人功名才行……”

這話一出，看熱烈的街坊鄰居齊刷刷看過來。

“他胡說八道！”歐陽慶瞪著楊武，像要吃人。

一見馮橙過來，歐陽靜就哭了：“馮姐姐，我娘她――”

“國法？”領頭官差一指楊武，“不是說過了，人家告發你謀財害命，把屍首埋在了這石榴樹下。恰是因為世上有國法，我們大人接到報案纔不敢忽視，叮嚀我等前來考證。”

歐陽家擴建創新過，門板也換過，歐陽靜每次回家的時候，總能第一眼看到家門。

“您說甚麼？”歐陽靜聽不清楚，可看著歐陽氏不竭反覆的口型，猜想到那兩個字後刹時渾身冰冷。

領頭官差看了歐陽慶一眼，淡淡道：“還冇挖完。”

歐陽氏呆呆看了歐陽靜一眼，一言不發。

“報應，報應……”她喃喃著，聲音低不成聞。

固然歐陽慶力量不小，掙紮起來領頭官差恐怕擋不住，可聽了這話他隻好把扁擔放下來。

光天化日之下當著官差的麵殺人，那就真的完了。

湧進院中看熱烈的人聽了這話，嗡嗡群情聲頓時大了起來。

“應當是受刺激昏迷了。”馮橙蹲下來，伸出中指在歐陽氏人中穴上重重一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