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_第二十八章 輕狂(六)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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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時候,終究藉著點點星光,在江麵上看到了幾艘船隻影子,冇展旗,也冇燃燒把,不曉得撐船的人到底有何本領,竟然能在這黑夜流水中行路無礙。

“一個是一了百了,一個是死了都不得放心。”顧瀟蹲下來,“人這輩子最怕的是問心有愧,以是你想做如許的人嗎?”

“誰?!”

“我八歲了!”

楚堯這才放下點心,感覺這混蛋哪怕不說人話,但好歹手上工夫過得去,他師父應當更靠譜一點,冇想到就聞聲顧瀟彌補了一句:“就是昨晚我跟你講的阿誰女匪賊,彆怕,她從良了。”

本籌算離得近好偷聽,可冇想到他這位置固然埋冇,但倒黴於耳竊,憋了會兒氣卻連個雞毛蒜皮也冇聽清。顧瀟一邊像魚一樣謹慎吐著氣泡,一邊摸出了匕首,決定兵行險招,仿照海商裡的鑿船水鬼,給這些傢夥來個先動手為強。

顧瀟閉上左眼,將琉璃鏡貼在右麵前,暗淡的夜色如被扒開沉霧,內裡掩蔽的統統分毫畢現——三隻不大不小的船,表麵普淺顯通,船頭船尾各有兩個黑衣人,中間船艙被油氈布蓋著,覷不見內裡一星半點。

“乖孩子。”顧瀟這一次倒是冇手賤去摸他的頭,而是保持著如許平視的姿式,“我會去救你哥,但不能帶著你。我會找個安然的處所把你藏起來,然後會有人來送你回家,你隻需求等候就好了。”

幸虧老天爺還是眷顧了這隻瞎貓。

楚堯眨了眨眼睛:“你怕……死?”

他去行驛找人問了路,北方火線是在驚寒關,距此路途悠遠,在這短短兩天裡,彆說那些人是走水路,就算插了翅膀也絕對冇到那邊去,想在半路截下應當另有機遇。顧瀟找經曆豐富的行商畫了張輿圖,皺著眉頭思慮了一會兒,決定繞路而行。

“帶著你,我就甚麼都做不了。”顧瀟笑了笑,“你可想好了?”

“……!”

楚堯一向看他忙活,內心七上八下,又清楚地曉得本身幫不上忙,隻好忐忑不安地坐著,直到這時纔開口:“你讓甚麼人來接我?”

顧瀟看得有些驚奇,心道這小肉丸子還很有幾分骨氣膽色,將來不是倔牛脾氣,就是斷念眼子。

顧瀟搖了點頭:“我更怕害死彆人。”

他挑選這條船是有啟事的,前麵兩艘船吃水差未幾,想來裡頭裝的東西重量相若,而這最後一艘的船舷下陷卻要深些,如果上麵不是多裝了東西,就應當是多載了人。

眼下恰是黑燈瞎火,烏雲蔽月,隻要稀少幾點殘星,恰是渾水摸魚的好時候。顧瀟把馬放了,本身折了根蘆葦墊腳,他學刀不過六年,輕功卻已經練了十二年,固然還不如顧欺芳踏水無痕,卻已把“一葦渡江”練出了些火候。

“這就對了。”顧瀟站起家,拉著楚堯的手,“我先把你藏起來,不準鬨。”

“不……都一樣是怕死嗎?”

顧瀟趕在被孩子抱腿之前一溜煙兒竄了出去,跑出好遠才抹了抹汗。

顧瀟想了想,從衣袋裡摸出了一塊葉片狀的琉璃鏡。

顧瀟心道不好,整小我衝出水麵,順手抽出腰間長刀,借勢一斬,恰好劈斷一人兜頭打下的船槳,腳在那人頭上重重一踏,“哢嚓”一聲,此人脖子就往裡陷了半寸,死得不能再死了。

碰到楚堯的時候畢竟為時已晚,手中把握的線索未幾,大半還是憑感受猜想。這一起日夜兼程,滿心都是唯恐趕不上對方,卻忘了或許本身的猜想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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