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清終究轉過身,目光淡淡:“你說。”
潛淵固然是軟劍,但是灌注內力以後就剛硬非常,這一下切開皮肉幾可見骨,端清卻仍然不曉得疼一樣,握劍的手穩如盤石,冷冷地看著赫連禦。
端清不是冇想攔他,隻是他腳步剛一動,赫連禦就攔在了他麵前,潛淵抖手而出,纏綿如水絆住他行動,道:“道長為何來去倉促,都不肯好都雅我一眼?你若想看旁人,我就斷了他們手腳將其做成人彘,擺在你麵前好都雅夠,如何?”
端清道:“冇想到十年不見,你的《千劫功》已經到了第八層頂峰。”
赫連禦隻要再一動,或許就能削去他四根手指,但是這一下四目相對,他就連呼吸也放緩了。
“十年不見,你越活越歸去,到現在我終究開端看不起你了。”
眉頭一皺,端清把這三個字在內心唸了一遍,俄然想起了古陽城裡探聽到的隻言片語,可惜當時候他忙著向葬魂宮趕路,也就冇細問。
端清斂目道:“隻是可惜。”
“分路時在北方安眠山,現在嘛……他身邊跟了個百鬼門的小輩,是百鬼門現任門主,該當是隨之南下了。”
赫連禦拿下了麵具,暴露耐久不見日光而慘白的麵孔,貪婪地看著麵前人:“看到我有如此成績,你不歡暢?”
端清在說話時轉過了身,語氣仍然平淡不聞喜怒,重新到尾都是如許近乎疏忽的淡然。
“這功法自第四層起便要嗜血蘊氣、以殺養力,你能練到第八層不曉得殺了多少人,是為大禍,何談恭喜?”
《千劫功》練到第八層,就能通過修羅手以挖心肝、剖丹田的血腥之法吸納彆人內力充分己身,當年它的締造者在麵對武林圍殺時一邊血戰一邊以此法保養本身,竟然力戰七天而不竭,最後是與太上宮祖師對戰峭壁,因一招之差敗亡。
難怪赫連禦連日馳驅至此,竟能在這麼短的時候內規複餘力與他比武。
葉浮生。
端清,斷情,公然毫不包涵。
赫連禦說得輕描淡寫,端清也全當了耳旁風,拂塵一掃盪開赫連禦捉隙一抓,踏水淩波向步雪悠遠去方向追去。但是身後紫影閃到麵前,赫連禦又緊跟上來,右手指套鋒利如刀,迫向端清雙眼;左手持著潛淵輕挽劍花,化成一道白芒割向端清咽喉。
“我悔怨了,道長。”赫連禦勾起嘴唇,“當年我不該看著你跳崖,應當抓住你,把你的血放乾一滴不漏地喝下,將皮郛做成人偶,必然就能長悠長久地具有吧!”
這話裡像埋了無數淬毒的芒刺,端清倒是不為所動,隻聲音更冷:“你究竟想說甚麼?”
他笑聲裡含著詭譎,彷彿說的不是本身的得力部下,隻是一條用廢了的狗。
端清漸漸鬆開手,血順著指頭滴落下來,他看也不看本身的傷口,將這隻血手籠於袍袖,執蕭的左手忽地向前疾點,打中赫連禦天池穴,後者頓覺胸中內息一鬆,滿身都卸了力,差點跪了下來。
端清本就冷酷的神采更寒,抬掌與赫連禦襲來的一指相接,兩邊都借力後退,赫連禦站立在斷裂的樹乾上,端清則落於水上大石,冇分出勝負。
端清肩頭見了紅,赫連禦劍尖上沾上一點薄薄赤色,他用指腹在上一抹,張口珍惜地舔淨,臉上是病態般的鎮靜。
他言出無禮,神態行動更是怪誕猖獗,冇等端清說話,便見劍光複興,赫連禦如影隨形,隻半晌間就到了端清麵前,劍勢奇詭極快,刺向端清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