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浮生漸漸鬆了口氣，哪怕看到楚惜微現在活得好好的，聞聲這些舊事，還是忍不住提心吊膽。

兩人出了穀，早有馬車等待，孫憫風拉著葉浮生一起出來，裡頭的小木桌上還擺了點心。

孫憫風“嘿嘿”一笑：“我缺兩個打動手的孺子，聽巡查的‘野鬼’說‘華燈鎮’比來那邊有小孩出售，籌算去看看。”

葉浮生莫名有些愉悅，多嘴問了一句：“女人是要贈郎君？”

“……”女人嚇得差點把髮帶給掉了。

目睹女人在門前轉來轉去就是不敢叫人，葉浮生暗自好笑，抬手拍門，仿著小娘子的口氣道：“客長，你孤單嗎？”

眼下固然不比前些年烏煙瘴氣，但統統百廢待興，偏僻州裡上吃不起飯的人家很多，如果生多了後代又養不活，就免不得要送人或者賣掉，好歹也是個去處。

他從《驚鴻訣》裡選了一套“沾衣步”，取的是“千絲雨如線，片縷不沾衣”之意，簡樸又輕巧，最合適謝離這個年紀。

馬車一起行到華燈鎮，剛上街，孫憫風就不見了人影，隻留下一句“戍時三刻於此地見”，便竄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裡。

他瞥了一眼那衣服，不過是普淺顯通的罩衣，想來是個遠行之人。

葉浮生：“我說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