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指，善鞭，斷水山莊……江湖上滿足這些前提的女人，隻要一個。

他眨眨眼睛，把眼淚憋了歸去，卻感到身下必然，葉浮生已經帶著他踏出青苔範圍，穩穩踩在了實地上。

葉浮生拖著不大矯捷的右腿，牽著謝離的手在水洞內跋涉。行至一個洞口前，葉浮生蹲下摸了摸地上青苔，讚歎道：“謝莊主真是好輕功。”

謝離：“……”

謝離躊躇了一下，把斷水刀負在背上，果斷地抱住他的脖子。葉浮生目測了一下青苔的發展範圍，唇角一勾，謝離隻感覺麵前一花，下一刻腦門撞上倒生的岩石。

謝離：“……”

喀拉一聲脆響，女人把被他擰脫的腳腕踩了歸去，兩條鐵鏈朝他抖擻而來，襲勢如雷霆，迅如疾風，幾近在轉眼間就到了葉浮生麵前。

謝離握著他儘是盜汗的手心，黑暗裡甚麼也看不清楚，隻能緊緊抓著他的手，亦步亦趨。

這裡太暗中，可她老是能毫無不對地捕獲到葉浮生地點之地，要麼是同葉浮生一樣眼帶怪疾，要麼就是……她已經太風俗這裡。

葉浮生搖了點頭：“和你爹一樣，一根筋，驢脾氣。”

四周水壓一鬆，葉浮生仰仗一雙夜視眼勉強辨認出這是一個水下洞窟，內裡九轉十八彎，又有暗渠分走水流，才堪堪給了他們喘氣之機，至於阿誰莽漢，怕是真的餵魚了。

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閉著眼睛都能踩狗屎運，一種喝口涼水都塞牙。

從洞口延長向內都發展著富強青苔，堅固寸長，觸之即滑。在青苔之下，是一片池沼樣的濕地，哪怕一塊石子丟出來都會立即下陷。但是在這些青苔上卻有一行淺淺的足跡，看起來是男人留下，凸起的邊沿劃一無傾斜處，恐怕是耐久有人今後地顛末，每一次都恰到好處地踏在同一個處所，是以經年日久地構成。

女人嘴裡收回一聲大笑，精鐵製成的鎖鏈連刀劍都難以斬斷，更何況肉掌？

那人身法奇快，輕功比他高了不止一籌，楚惜微故意恩賜他一個眼神，以便來日方長算賬不晚，但是眨眼都來不及，對方已經和那小兔崽子一同消逝在水麵下。

他年紀畢竟還小，驀地到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陌生處所，獨一熟諳的人也被石門阻斷，頓時慌了神，連連拍打牆壁，大聲喊了起來：“如何回事，你……”

斷水山莊的少莊主也好，旁的甚麼人也罷，在楚惜微眼裡都和路邊草芥冇甚麼辨彆，他如許奮不顧身地跟著跳下去，不是為了救人，隻是因為那小兔崽子手裡還抱著斷水刀……可惜半途被人截胡。

她的雙手鎖著長長的枷鎖，走起路來嘩啦作響，長髮亂蓬蓬如同稻草，身上裹著一件破襤褸爛的長袍，瘦得幾近脫了形。

葉浮生可貴如許無禮地打量一個女人，重新到腳，連衣角褶皺都冇放過一條，終究將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隻左手，隻要四根指頭，小指齊根而斷，傷口經年日久且整齊不齊，像是被甚麼野獸活活咬掉的。

方纔的一番比武，能夠看出這個女人是善用鞭子一類的兵器，並且非常精通，若不是被鎖鏈束縛了行動，身材又虧損太大，葉浮生要拿下她並不輕易。

“拿這個做甚麼？”謝離掰了幾下也冇能把它取下來。

“傳聞斷水山莊的莊主夫人在兩年前病逝，曾經大家羨慕的神仙眷侶到最後隻留下鰥夫孤兒空待莊內，多麼讓人可惜？隻是……”葉浮生朝她走疇昔，“本該死去的謝夫人，為甚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