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庭前石階走進了屋子,晏雪迎上前,替他褪了身上天青色的朝服,掛在一旁的架子上,回身又取來了一件寬鬆的袍服服侍他穿上。
“當真?”夜昊抓著茶盞的手緊了緊,眸心閃過一絲焦灼,“姒女人如何說?”
夜昊拉著她的手,語氣帶著些許孔殷,“瑾兒的環境如何樣?”
隻是大多人提起瑾王時,更多的是存眷他的麵貌和乖張狠辣的脾氣。
峻峭蒼勁的字體,一字一字包含著果斷斷交的力量,讓夜昊清楚地透過字體看到了夜瑾正在緩慢病癒的身子骨。
夜昊眸心光彩沉冷,半晌才冷硬地自嘲:“是我無用,冇有本領庇護他。”
“姒女人的身份很奧秘,但是這不能袒護她本領過人的究竟。”晏雪說著,眉心微鎖,“但是瑾兒的身材狀況,彷彿比我們設想的還要嚴峻。”
夜昊見她神情輕鬆,眉眼間並無多少凝重之色,一顆心才悄悄地鬆了下來。
“請皇兄明哲保身,切莫予人以柄。一年以內,我助皇兄執掌西陵天下。”
將茶盞遞到他的手上,晏雪走疇昔關上了房門,然後回身坐到他的身邊,低聲道:“瑾兒應當無礙。”
“江山於我,從不是內心之想望。”夜昊手掌悄悄合上,那張於他而言彌足貴重的紙條,刹時在指間化成粉末,“我隻要你,一世安然。”
“她說,那晚宮宴上瑾兒喝了點酒,催發了體內寒症。”晏雪說著,神采微凝,“王爺既然在瑾兒的酒裡下了折枝,那麼他內力的毒素必然會被逼出來,但是九傾女人字裡行間並冇有透暴露涓滴瑾兒毒發的意義,明顯她在替瑾兒坦白。”
京中傳言,楚駙馬的字體矯若遊龍,翩若驚鴻,堪比古時書法大師的字體,但是很少有人曉得,九皇半夜瑾的字比之楚駙馬涓滴也不減色,且更多了幾分金鉤鐵劃般的冷峭勁骨。
說完,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張紙條,“姒女人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件見麵禮,是一個漢白玉蘭花瓶,這張紙條是藏在花瓶裡的。”
睿王下朝回到王府的時候,幾位客人已經全數分開,晏雪命侍女清算好了蘭苑花廳,便回到了她跟夜昊居住的正院,扶風閣。
夜昊和夜瑾雖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西陵帝都幾近無人不知,因為幾年前的一樁事,九皇子對本身這位兄長恨之入骨,幾近有一種老死不相來往的斷交。
夜昊聞言,沉默了半晌,緩緩點頭,“看來這位姒女人的確有些本領。”
“你先彆急。”晏雪拉他走進屋子裡坐下,給他倒了杯茶,“先喝口茶,聽我細細說。”
但是此時,一張隻要半個手掌大小的紙條,卻讓夙來沉穩有度的長皇子罕見地失了態。
頓了一下,她更抬高了聲音,“這也直接證明,她已經替瑾兒解了毒。”
“這不是你的錯。”晏雪抬手重捂他的嘴,“瑾兒不會怪你的。”
夜昊微微一驚,忙展開紙條看了看,上麵是一行熟諳的筆跡。夜昊看完,薄唇刹時抿緊,頃刻間幾近冇法按捺發熱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