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摩擦著空中的聲音,由遠及近,伴著有節拍的木魚敲擊聲。彷彿是在奉告我,跟著它便能通往極樂。
我自幼便與奶奶相依為命。
身背後的白無常,微微向現在又端坐在堂上的崔判官拱了拱手,對著我陰陰一笑:“很快便會再見。告彆了。”最後幾個字,跟著白無常的消逝變得浮泛非常。
地上漸漸呈現一條石板路,甚為特彆,這鋪路的大石板愣是由玄色的玄石與紅色的漢白玉拚接而成,和這幽冥地府的氣勢實在格格不入。石板路的絕頂,立著一道不大的廟門,青石立柱上刻著一排字――“陰陽道,鬼門關”
二者一前一後,朝府衙後堂走去。
而現在,我已然身故,淪為堂下枉死鬼,接管判官的審判。
隻要戛但是止的鎖鏈摩擦聲和桎梏套在本身的脖項之間的不適感,還殘留在本身靈魂深處。
隻記起,奶奶和我說過的,張家先人,生不過而立之年。
“便是給你一年陽壽,奉陽間之命,措置陽間百鬼之門封印之事。退堂!”
想起來了,我這底子不是穿越,是為了救奶奶而枉死在了車輪之下。
“陰司白無常著吾帶你還陽,張家先人果端的個膽小的很。”自稱牛爺爺的陰司一掃之前的莊嚴與不耐,言辭間竟然開起了打趣。
現在那裡是想這些的時候,環顧四周,本來兩邊站著的鬼差都不見了,留我一人在這空曠的判官府衙卻未曾奉告我該去往那邊。
“走。”來者臉麵畸形,前唇凸起,肥大的鼻子上打著一個牛鼻環,身軀健碩,下半身一條腿細弱非常,看上去和另一條完整分歧,像是拚接上去的。凝睇著我的雙眼赤色猩紅,見我不動。皺眉催促道:“看甚麼看,快走。不然本司拿你下油鍋。”
“啪!”
那一日的晨間,陪奶奶練劍而歸,一輛藍色的貨車失控撞來。情急之下,我推開了奶奶,本身卻被撞飛。
出了判官府衙,一起前行青石板路冇於荒沙當中,四周影影綽綽,不知是為何物,竄改著分歧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