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敗仗班師,但是看不起我們這幾位冇出息的兄弟了?常日你都最早到的,明天卻成了最末一個。”開朗笑聲自竹簾後傳出,半是打趣的話語妒意難掩。
且非論是否會唱,淋雨高燒才褪,咽喉沙啞的她如何能夠唱得出歌曲?至於以舞娛眾更是冇有能夠,易宸璟應當很清楚她四肢外傷嚴峻連走路都吃力,也正因為過分清楚以是纔會出此談吐吧?
定是他冇錯,冒雨將她救離瀕死樊籠的男人,褶皺衣角另有她緊攥陳跡。
她是血肉之軀,如何能捱過持續兩夜雨中淋漓?
“璟兒總不在宮中,我們斂塵軒前前後後多得五皇子辦理才氣平安然安,等你身子好些彆忘走一趟去登門伸謝。”聽得易宸璟孃親叮囑白綺歌方纔收回視野,身上內心都暖了大半,一口氣把整碗薑湯都喝下後終究不再感到酷寒。
當然,白綺歌不會那麼做,即便敬妃再如何寬待她也比不上母子情深,易宸璟仇恨的人其母又怎會耐久視若親人?
無聲嘲笑,易宸璟目光鋒利:“既是歡宴共飲怎少得了掃興?都說昭國乃水鄉澤地,那邊的女子能歌善舞,聲如黃鸝身似驚鴻,正巧我帶回昭國一女,徹夜便當作取樂下酒的消遣好了,如果看得不縱情或者討厭,諸位兄弟想打想罵儘管當作管束本身下人便可。”
水榭內宴席豐厚,七八個錦衣雍容的年青男人各占一桌兩側排坐,當中一人恰是白日裡救下白綺歌的五皇子易宸暄。
體貼語氣不含涓滴造作,白綺歌有些怔然。
吃一塹長一智,此次易宸璟冇有大張旗鼓勵用科罰,而是悄無聲氣把臉上方纔有些赤色的白綺歌帶離斂塵軒,連素鄢亦未轟動。
雨還鄙人著,陰雲連綴不見星月,底子無從曉得已是幾更天,嘴唇青紫的白綺歌浸泡在雨水中凍得連話都說不出,青絲縷縷黏著臉頰,澄淨雨水順著臉龐蜿蜒而下,沁骨深寒奪走知覺,兩隻眼睛垂垂恍惚。
借刀殺人,乾得標緻。
“祈安公主不必客氣,既然聯婚而來便是我遙國女子,一家人何談謝字?”那男人濃眉明目,看上去與易宸璟竟有三分類似,隻是唇邊一抹安穩笑意是易宸璟臉上不管如何也看不到的。
易宸璟在上座偏左的位置坐下,白綺歌則被留在水榭中心茫然無措,一邊聽著眾皇子毫不顧忌的評斷諷刺,一邊惴惴猜想易宸璟又玩甚麼把戲。
而後,也不知昏睡多久。
傍晚易宸璟返來,見白綺歌錦衣玉食備回禮遇不由動了肝火,可這些都是敬妃叮嚀人照顧的,便是有火也不能向著孃親宣泄,毫無疑問,白綺歌又成了他出氣的最好挑選。
幾位皇子笑語鬨鬧,吵雜中無人重視白綺歌身軀一震,眉頭緊蹙。
凡事隻得以穩定應萬變,見招拆招順其天然,麵對易宸璟無休無止的逼迫折磨,白綺歌唯有忍耐加遁藏,畢竟白家全族存亡存亡捏在易宸璟手中,他一句話一個神采都與爹孃兄弟們的性命息息相乾。
“五哥向來溫良仁慈,憐香惜玉之心能夠瞭解。”易宸璟驀地出言打斷五皇子,龐大目光難讀神采,“隻是我很獵奇,祈安公主身份一向未向各位兄弟公開,五哥又是如何曉得她便是祈安公主的?”